余清露拨开他的手,淡淡道,“我心情很不好,所以你尽快吧。”
她已经回头的机会了,如果费尽一切都还是得不到,那就去……毁灭。
“急什么?”南怀煜唇角的弧度阴肆邪魅,慢斯条理的语调充斥着森冷的底蕴,“要沉住气,等待最好的时机。”
狩猎的人,最忌讳就是急躁。
余清露忽然笑了起来,“你不怕……如果再这么等下去,躺在医院里的南泽苏醒,从你手里拿回属于他的一切吗?”
刀不仅要扎的深,还要找准位置,才能制造出最大的疼痛。
南怀煜表面上看,似乎是不怎么生气,但半磕着的黑眸里暗流涌动,仿佛是融进了正经历着狂风暴雨的大海,海浪一层一层的翻滚着。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手机屏幕,淡淡的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于清露心情是不好,但有人心情比她更差劲的时候,她反而就轻松了许多。
手机的震动声响起,她并没有去看,淡定的喝着佣人重新泡好的茶。
她听不到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通话时间很短暂,男人只在挂断电话之前说了两个字,“等着。”
“我有事要出去,今晚不回来,你如果不想留在这里,就让司机送你回去。”
留下这句话之后,南怀煜捡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就大步出了门。
余清露看着不知所措欲言又止的管家,忽然觉得自己很悲哀,目光开始有些恍惚。
她怎么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了……
————
车里。
南湾微微垂着头,低声开口,“南承智只说南怀煜要带女朋友回家,我以为是白若书,不知道会是她。”
慕瑾桓打着方向盘,车窗外的建筑物以一个正常的速度在后退。
斑斓斑斓的霓虹灯交替闪烁着,光线浮动在他脸上,镌刻着棱角分明的五官更加的深邃。
薄唇轻启,问道,“白若书是谁?”
“啊?”南湾诧异的抬起了头,不解的看着他,显然是没有想到,他的注意点竟然是在‘白若书’这个名字上。
慕瑾桓以为她没听清,便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南湾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抿了抿唇,低声说,“就是那次我们在青大附近吃饭的时候,在店里遇到的那个服务生,她弟弟是之媚的病人。”
顿了几秒钟之后,她继续说道,“她怀了南怀煜的孩子。”
她说完之后,车里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久到她几乎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
“亦寒过生日那天,我给了清露一张支票,”低沉的嗓音打破沉默响在耳边。
南湾交握着放在大腿上的手无意识的收紧,虚散没有焦点的眼神也慢慢有了焦点。
这话是什么意思,南湾很清楚,他用钱代替自己去弥补对余清露的亏欠和责任,用钱划清两人之间的界限。
这些,都是因为她。
慕瑾桓把车停在路边,转过头,深邃沉静黑眸凝着女人侧脸。
握着方向盘的手探了过去,修长的手指勾起她散落的碎发绕在耳后,做完之后并没有撤离,指腹轻轻缓缓的摩挲着女人脸颊略微有些凉的皮肤。
是温柔缱绻的力道。
嗓音低低沉沉的陈述着,“我以前总是会忽略你的感受,就连婚礼那晚,我也没有陪着你。”
“清露没有病,车祸留下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她想要的房子我也给了她,所以,不管她和谁在一起,都是她自己选的路,我不会干涉。”
“我亏欠的人是我的兄弟,只能百年之后去给他赔罪,你的过去我错过了太多,所以不想再错过你的未来。”
那双黑眸宛如一汪初晨的湖水,南湾溺在湖底,把呼吸和生命都交给了他。
一直到洗完澡躺在床上,南湾的耳边都还回荡着慕瑾桓在车里说过的话。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仿佛变成了一颗糖,糖浆融化,丝丝缕缕绕在心尖。
可是,人得到的东西和失去的东西都是成正比的。
会在你想不到的地方给你致命的一击,打破你美梦,让你从云端一直跌到谷底。
————
慕瑾桓空出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和沈之媚一起去请美国的那位华裔医生,南湾送他们到机场。
沈之媚很理解那种陷入热恋舍不得分开的感觉,所以她识趣的先进去安检,让两人在外面尽情的腻歪。
机场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在这样的地点,分别前拥抱亲吻的恋人有很多对,南湾和慕瑾桓不是特别的惹眼。
缠绵的深吻结束,慕瑾桓打开轻瞌着的黑眸,凝着女人娇俏绯红的脸颊,忍不住再度低头吻了一下。
嗓音低沉沙哑,“回去吧,到了给你打电话。”
南湾昂起脑袋看着他,精致好看的眉眼之间是外人从未见过的柔情,声音温软,“我每天都在医院里,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我。”
“嗯,不担心,”慕瑾桓深邃的五官呈现出一种温和的状态,连带着嗓音也多了些眷恋的味道,“天气不好,你让刘安慢点开。”
南湾看懂了他眼神的含义,笑着说,“我今天不上班,看着你进去再走。”
先走的人会轻松很多。
慕瑾桓无奈的轻叹,“你这样我怎么走?”
南湾也知道再耽误就误机了,僵了几分钟后,红着脸踮起脚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