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的嗓音很沙哑,知道自己是吵醒她了,所以放缓了语气,“不是要你来见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南湾被吵醒的时候脾气向来不怎么好,秀眉紧蹙,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已经听到了,可以挂了么?”
多听一秒钟,她都觉得恶心。
“湾湾,”南怀煜叫她的名字,垂着首,嗓音阴柔如鬼魅,“你知道……我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动手吗?”
还能为什么?
“你在地狱里待着,就见不得别人比你先一步爬出去,”南湾冷笑,“发现慕桓治愈了我,就想把我重新拖回去。”
人心就是这样,自己被困在地狱里,看到有人出去了,不是想着自己也要出去,而是会抓着对方的脚。
下来吧,下来吧……
女人清淡的嗓音通过电流响在耳边,南怀煜勾唇,低低缓缓的笑,“你果然很了解我。”
南湾低着头,长发散落,掌心覆在脸颊上,话音冷淡,“但是很可惜,我已经出来了,你自己待着吧。”
如果没有办公桌上亮着那盏台灯,南怀煜几乎可以和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
好一会儿,他才说,“睡吧。”
南湾面无表情的掐断了电话,重新躺进被褥里。
然而,她闭上眼睛还没有半个小时,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凌晨两点,除了南怀煜,还能是谁?
南湾拉起被褥盖住脑袋,没有准备去开门的想法,但是敲门声一下比一下重,一点也不在乎会影响到周围的住户。
也是,那种人渣怎么可能关心别人。
再等几分钟估计就会有人报警了,南湾没有办法,只能去开门。
“南怀煜你是不是……”
刚打开门,她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沉重的身体就倒在她肩上,好在对方没有把身体的重量完全压给她,她往后踉跄了两步就稳住了身体。
浓烈的酒精味道窜进鼻息,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薄荷清香。
是她熟悉的味道。
与其说是靠着她,不如说是抱着她,男人滚烫的呼吸就落在耳边,南湾僵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想要推开他。
但酒后的男人岂是她能推动的。
“霍亦寒,你有病吗?”
霍亦寒眯着眼,用手指掏了掏耳朵,不紧不慢的解释,“慕桓喝醉了,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我觉得烦。”
“你可以送他回家。”
看着南湾冷淡的目光,霍亦寒耸了耸肩,面不改色的说,“我没去过他家,不知道路怎么走。”
“这种话很拉低你的智商,”南湾冷冷的说。
被男人勒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很害怕伤到孩子,推不开,只能狠心一口咬住他的肩。
耳边响起男人的闷哼声,不仅没有松开她,反而被抱的更紧。
南湾失去了耐心,嗓音极其冷淡,“慕瑾桓,你给我松开,我知道你没醉。”
霍亦寒伸出一根手指在南湾眼前摇了摇,“你跟他吃散伙饭开的那瓶酒,我去的时候已经见底了,后来我又要了一瓶,他喝了一大半。”
顺势把两人往里推了一把,关上门之前,说了这么一句,“你们还没离婚,你有义务照顾慕桓。”
……
他是真的喝醉了。
南湾把人拖进房间的时候,额头起了一层汗珠。
往日沉静淡漠的脸庞现在是不正常的红,眉头皱的极深,似乎是很不舒服的模样。
南湾坐在床边,手无意识的探了过去,却在即将触碰到男人的脸的时候猛然醒悟过来。
收回视线,站起身就想出去,可是下一秒手腕就被扣住,在她反应之前,整个人都被带上了床。
南湾被吓了一跳,双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呼吸变得很急促。
声音却极其冷淡,“慕瑾桓,大家都是成年人,你玩儿这一套有意思吗?”
就知道他是装的!
慕瑾桓睁开眼睛,黑眸里的都是酒精的热度,没有翻身压住她,只是扣着她腰肢不让她动。
目光凝着女人的脸蛋,深邃并蓄着笑意,嗓音低沉沙哑,“湾湾,你这次撒的谎,很拙略。”
听到他说的话,南湾有一秒钟的僵硬,但很快就恢复正常,看不出一丝端倪。
掰着男人扣在腰上的手,淡淡说,“你喜欢这里我就让给你,你不走我就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