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湾微微低着头,掌心覆在高高拢起的孕肚上,眉眼清淡,精致的五官无波无澜。
嗓音淡淡,没有什么起伏,“你娶妈妈的时候,是爱她的么?”
她开始记事的时候,南家就已经不像家了,外人都说南承智当年处心积虑的接近杜若,是觊觎她的家族产业,所以才会在杜若父母相继去世,把公司收入囊中以后,毫不留恋的踹开。
听到这个问题,南承智顿了顿,似乎是在思索一个合适的答案。
良久,这么回答,“我说爱,你会觉得我是在演戏,说不爱,你又会觉得我薄情寡义。”
他停顿了几秒钟,慢慢转动轮椅,“这三十年,我过得也没有那么舒心。”
逆着光,回到病房。
南湾在长椅上坐了很久,长发散落,挡住了她的小脸,旁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乘坐电梯下楼,住院部和门诊楼被一个圆形花坛隔开,没有其它出口。
南湾穿过花坛,在门诊部一楼遇到可以一个本应该在安城的人。
对方手里拿着几盒药,还有一些缴费的清单,看见她也是一愣,随即微微笑起来。
走到她面前,目光在她肚子的位置多停留了几秒钟,然后慢慢上移,“好久不见啊,南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