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输入成功后,刚拉开大门,就有一个温软的身子扑进怀里,他被这股冲力推的往后退了半步。
有力的手臂反应极快的扶住女人的腰,低头看着她眼底的疲倦,皱着眉训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是想考验我能不能养得起国宝?”
“我睡不着啊,”沈之媚笑不出来,男人身上的血腥味并没有被浓烈的烟草味道完全掩盖住,低声问道,“三哥,你……你去哪儿了?”
闻言,南泽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不过,却被他很快隐藏下去,从始至终,不露痕迹。
换了鞋,揽着女人的后腰往楼上走,嗓音平波无澜,“没去哪儿,刚从医院回来。”
这话沈之媚当然不会信,他没有进手术室,如果是直接从医院回来,身上带着的应该是消毒水的味道。
是他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那她就不问。
停下脚步,拉了拉男人衬衣的下摆,温婉眉眼里的担忧毫不掩饰,“嘉树有阿姨照顾,我们去医院陪湾湾好不好?”
就算没有任何实际用处,只要在眼前,就会安心一些。
“不好,”南泽直接把人打横抱起,一路回到卧室,反脚带上房门后,把怀里的女人塞进被褥,然后按住她想要撑起身子的动作,“我抽了烟,你别靠我太近。”
沈之媚有些着急,“可是……”
“嘘,闭上眼睛睡觉,”南泽不为所动,伸出食指点在女人的唇瓣上,棱角分明的五官浸出点点温和,“如果等我洗完澡出来,你还没睡着,那我们就做点别的。”
语罢,似是应景一般,他把语言化为行动。
怀孕前三个月都处于极其不稳定的时期,他当然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但仅仅只是那些或深或浅的探索,就足以让沈之媚招架不住。
沈之媚被转移了注意力,脸颊漾出不正常的绯红,没好气的斜了男人一眼。
推开男人的作乱的手,眼神不自然的躲闪着,“那你还不快去洗,真是难闻死了。”
————
早上八点。
雨后的清晨,阳光和曦温暖。
慕瑾桓在洗手间接了盆水,温度刚刚好,不会过烫,也不会太凉。
拧干毛巾后,把女人软弱无骨的手握在掌心,轻轻的给她擦洗。
他几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又担心弄疼她,所以动作有些生疏,足足用了半个时辰。
从头到尾,那双幽深的黑眸都是温和。
做完这些后,慕瑾桓哪里都没有去,只是坐在病床旁,握着南湾的手,低声说着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很琐碎。
当然,慕瑾桓得不到任何回应,他似乎也不介意,依旧同南湾说着话。
不知道这么样过了多久,慕瑾桓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中午十一点半。
牵着女人毫无生机的手送到唇边亲吻,低低的笑从喉咙里溢出,竟有些耍赖的意味,“湾湾,你还有十二个小时三十九分钟可以睡,到了时间如果还不醒,我就真的把你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卖到非洲去,多一分钟都不会等。”
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女人苍白的小脸,面部保留着温和的笑意,低喃,“湾湾,你听得到我说话的,是不是,嗯?”
汤秘书焦急的在门外来回走了十几趟,试了好几次,都没敢直接敲门,在手指关节和房门接触之前就缩回了手。
可是,这件事如果不告诉慕总,真的不行!
急啊,好急的啊……
又等了十几分钟,才咬了咬牙,深呼吸,试探着轻声敲了两下。
医生早就已经来查过房了,听到敲门声,慕瑾桓英俊的眉宇皱起,给南湾盖好被子之后,才走出病房。
带上门后,淡淡的开口,“什么事?”
嗓音是彻夜未眠后的沙哑,微垂的眼眸掩去了眼底的疲倦,下颚冒出的青茬给他赋予了一种不同于平日里精致妥帖的荷尔蒙魅力。
“慕总,是这样的,”汤秘书抿了抿唇,“昨天下午六点飞巴黎的那趟飞机,在着陆时被雷电击中,据悉有五人受伤,两人死亡。”
汤秘书顿了片刻,才继续,“死亡的两个人里,有一个是、是陆离。”
几乎所有的媒体都在报道这场飞机事故,空运安全隐患是当今社会热点占一部分的原因,但更大的爆点是,在受害者当中,有一位娱乐圈最年轻的影帝。
消息被爆出来之后,该航空公司的办公大楼就被陆离的粉丝围得水泄不通,还有很多人自发拉着横幅为受难者讨公道,场面很混乱。
生命太过脆弱,没有人知道是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
谁能想到,昨天还在机场遇到的人,今天就去了另一个世界。
如果昨天太太没有被绑架,那她和慕总就会乘坐那一班飞机,是生是死,都是未知数。
闻言,慕瑾桓黝黑的瞳孔骤然紧缩,锋利的剑眉锁紧,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确定了?”
汤秘书答道,“事故是早上五点四十七分发生的,航空公司四十分钟前发的官方声明,应该是不会有错。”
没有百分之百确定受害者的身份,公司是不会发这个声明。
虽然陆离已经退出更新换代速度极快的娱乐圈,但喜欢他的粉丝和影迷依旧很多,如果错报,引发的后果不堪设想。
“去跟医院的领导打声招呼,把所有的电视机都关掉,”慕瑾桓紧绷的五官恢复沉静,仿佛之前眸底的波澜不曾有过,“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