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散日子过久了,性子都懒下来了。
她以前很少会这样说话。
“这种可能性应该不会太大,”慕瑾桓嗤笑了一声,眉宇之间因此多了几分柔情,“想什么时候去医院?”
这么爽快就同意了?
南湾有些懵,没有搞明白慕先生这又是什么新套路,她事先准备好的一大堆措辞都还没派上用场。
慢吞吞的回答,“明天就周末了,周一再去。”
还是觉得不太科学,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试探着问,“慕总你都不拦拦我的吗?”
慕瑾桓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低低的笑了两声,慢条斯理的说,“我每天早出晚归,慕太太上班忙一些,应该就不会抛弃我另结新欢了。”
南湾,“……”
用她的话堵她,真是没意思的很。
挂了电话之后,南湾抱起九九走出书房,“妈妈要去医院看救你半条命的周奶奶,外面有点冷,就不带你出门了。”
三个月了,周姨的情况才稍微有了好转。
下楼,把九九交给专门照顾他的佣人,“我出去一趟,晚饭前回来。”
佣人恭敬的说,“好的,那我现在给司机打电话。”
“嗯,”南湾应了一声,上楼去衣帽间换衣服。
……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南湾到了周姨所住的医院,找护士问到病房号后,乘坐电梯上楼。
病房里只有周姨,照顾她的护工去帮她买晚饭,看见南湾很诧异,撑着床面想要坐起来,“太太,您怎么过来了?”
“周姨你躺着别动,”南湾连忙走到病床边,替周姨掖好被角,“我路过,顺便上来看看你,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再过半个月应该就能下地,”周姨头上还缠着纱布,她没有想到自己这种随时都能被替代的佣人能被太太关心。
眼眶湿漉漉的,觉得既感动又温暖,“太太,小公子怎么样?”
母子平安,真是菩萨保佑。
南湾在病床边的坐下,弯唇笑了笑,“九九很好,只是有时候晚上会闹一会儿,还等周姨身体好了能帮我带几年。”
那天如果没有周姨,她想都不敢想。
人都是有感情的,虽然家里现在的那两个佣人做事都很细心,但南湾还是更希望每天照顾九九的人是周姨。
“诶,太太您放心,只要我能出院就立马回去帮您照顾小公子,”周姨有些激动,一边说话,一边偷偷擦去眼角的湿润。
周姨有些不好意思,南湾就装作没看到,眉眼浅笑温婉,“不着急,您先好好养病。”
周姨擦干眼泪后,抬眼看着南湾,试探着问,“赵樱她?”
只要一想到赵樱发疯失控的扭曲嘴脸,周姨就觉得身体一阵发冷。
人心怎么会可怕到那种地步?
南湾顿了顿,随后模样恢复原有的温婉,“她受到了该有的法律制裁,至于其它的,我没有过问。”
……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夕阳还在,半边天空被染成了极美的橙红。
有护士在住院部前的花坛旁边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楼顶无奈的叹了口气,“啧啧啧,那位祖宗又在搞事情。”
一位得小心翼翼供着的祖宗,也是一位痴迷于看夕阳的病人。
刚开始医院的人还会紧张的不知所措,但后来也就习惯了,她只是安静的坐在天台上,等太阳完全落山之后,自己就会回到病房。
她旁边的护士是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表情,摇着头很是搞不明白,“只要是晴天,傍晚的落日每天都一模一样,也不知道她看了这么久是在看什么?”
两个护士走进住院部,南湾抬头往上看了一眼。
住院部的楼层很高,她的视力不算差,但也只能看到一个逆着光的剪影。
高处有风,那人的长发被吹得在空中凌乱的飞舞,她似乎也不在意,只是抱着膝盖坐在天台上,看着夕阳的方向。
像是随时都会跳下来,又像只是单纯的在看风景。
手机的震动声拉回南湾的视线,接起后,耳边是男人熟悉的低沉嗓音,“慕太太,你这么快就去找新欢了?”
南湾不再看天台上的人,迈开脚步往医院外走,“你竟然这么想我。”
这还不到六点,他就下班了?
慕瑾桓回到家没看到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西装裤包裹着修长双腿交叠,手里把玩着车钥匙。
深邃的黑眸微磕,薄唇边有着似有若无的弧度,“在哪儿?”
“在医院啊,来看周姨的。”
听到女人的话,慕瑾桓缓缓转动车钥匙的动作停了下来,黑眸睁开,依旧无波无澜,只是比平时更深了些。
唇角的弧度隐去后,竟多了几分讳莫如深的气息。
薄唇轻启,“在附近找家咖啡厅坐着,等我过来接你。”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站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了。
有种甜蜜在心口拉开闸门,南湾唇角慢慢扬起,夕阳的余晖下,周身都是暖暖的光晕,整个人像是落进了火焰里。
巴掌大的鹅蛋脸,被散落的碎发勾勒的更加精致,嗓音轻轻浅浅,“不用了吧,司机开车送我过来的,一个小时就能到家。”
刘安就坐在车里,看见走出大门的慕瑾桓,极其有眼力见的下车替他拉开后座的车门。
“需要慕太太陪我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等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