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接过狱警抱着的纸箱,他知道里面装的是慕总写给太太的信,每天清晨,他去北岸别墅拿信封,交给熟悉的狱警,然后狱警在转交给太太。
从今天开始,他就不用跑这一段漫长的路程,可以睡个懒觉了。
真好。
把纸箱放进车的后备箱后,刘安快速的回到驾驶位,笑着问,“太太,可以开车了吗?”
车里满是新鲜的百合,仿佛置身于一片花海,鼻息间令人放松愉悦的香气。
南湾拿了一支百合在手里把玩,眉眼温婉美好,轻飘飘的反问,“不开车,你是准备留在这里过年吗?”
刘安,“……”
确定了,这是货真价实的慕太太,可以大胆的把车开回北岸别墅了。
————
在距离家还有五十米远的位置,刘安说车没油了开不动,讨好的请南湾下车自己走回家。
大门外,一个小小的人儿抓着围栏的借力,蹲在地上看蚂蚁,认真好奇的模样很是可爱。
南湾走近,在他旁边蹲下身子,目光含笑凝着他的脸蛋。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边多了个人,九九君抬起头看着对方,一大一小对视了好一会儿,九九伸出食指指着南湾,“……妈妈。”
奶声奶气的声音,软糯招人疼。
南湾怔了几秒钟后,精致的眉眼之间漾出层层温柔的笑意,同样的,她伸出食指,同九九的食指相碰。
就像是动画片里,手指对接传递信息一般。
“你是谁呀?怎么见着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就叫妈妈呢?”
她不自觉的微笑,不自觉的放柔声音,不自觉的想要伸手抱一抱长高了许多的九九君。
小孩子每一天都有变化,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她的宝贝都会吐词清晰的叫‘妈妈’,还学会了走路,不需要人扶着,也可以站稳。
只不过,随随便便见着谁都叫‘妈妈’的习惯,可不太好。
被‘批评’的九九站了起来,他的小腿很有力,即使地面不平稳,他也能交替着两条腿蹦跶不摔倒。
“……妈妈妈妈。”
哦,用‘蹦跶’这个词会破坏九九。
这么说吧,一向不怎么爱搭理人的九九,此时张着小嘴巴不停的重复‘妈妈’这两个字,有几分激动的意思。
似乎是因为,只在手机里和相框里见到过的‘妈妈’,活的出现在他面前,惊讶又兴奋。
南湾正想开口再逗一逗九九,然而在她说话之前,一道低沉温润的嗓音响在耳畔。
“慕太太,你是有夫之妇,早就不是什么小姑娘了,需要我用别的方式提醒提醒你么?”
南湾顺着这熟悉的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成熟俊朗依旧的慕先生正沐浴着初春的阳光而来。
擦的锃亮的皮鞋、笔挺的黑色西装裤,熨烫的没有一丝多余褶皱的藏蓝色格纹衬衣,似乎是因为穿得太少在外面站的时间久了,手臂显出了隐隐的青色。
被他牵着的豌豆公主,穿着粉色的外套,帽子上还有两个兔耳朵。
小脸笑盈盈的,同九九一样,指着南湾叫,“麻麻!”
两条腿快速的扑腾着,似乎是想快点扑过去看看那到底是不是真的麻麻。
一大一小走近的时候,南湾还蹲在地面上,仰着头含笑凝着男人深邃英俊的脸庞,轻轻浅浅的微笑,“你好呀,慕先生。”
这是一直都在她心上的人,不属于久别重逢的范畴。
阳光穿过常年翠绿的大树,落在这张精致美好的小脸上,星星点点,同那如山茶花一般美好的笑意融合。
沈之媚给南湾带去的衣服,是鲜亮的橙色,衬得皮肤是接近透明的白皙,在放满百合的车里待了一个小时,身上也染上了似有若无的香味。
她仰着脑袋,短发从耳后散落,虽然少了长发的知性温婉,却多了几分娇俏。
慕瑾桓俯身慢慢靠近她,在两张脸之间还剩一个拳头的距离的时候停下,缓缓的说,“我不太好,慕太太。”
彼此的呼吸缠绕在一起,瞳孔里只有对方的印象,南湾能闻到属于他所特有的清冽薄荷味道。
眉眼弯弯的笑着,“怎么了呢?”
慕瑾桓眉目温和,薄唇轻启,“儿子踩着我的脚了,能麻烦你把他扔到一边么?”
没有什么眼力见的九九依然杵在慕太太的怀里,很是碍事。
听到男人的话,南湾低头,发现单手抱着她脖子的九九君,正把脚踩在慕先生的皮鞋上,还转着脚尖碾了碾。
南湾把儿子环在肩头的手臂拉了下来,让儿子扶着篱笆站着。
然后,她重新抬起头,笑意盈盈的对上男人的目光,“是这样吗?”
下一秒,男人温热的唇便覆上她的,不带一丝一毫的攻击性,轻柔辗转,描绘着她带着凉意的唇瓣。
清晨时分,阳光正好。
好动的豌豆被南湾放在地上的那支百合花吸引了视线,并不care旁边的两人在做什么,而九九君的小脑袋被慕先生的大掌捏着扭到了另一边,他就算是想看,也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小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旖旎绵长的吻结束。
慕瑾桓打开轻瞌着的眼眸,指腹缓缓摩挲着南湾下颚的弧线,嗓音低缓沙哑,“湾湾,我等到你回家了。”
从昨晚开始,他就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凌晨还去婴儿房查看孩子有没有踢被子。
天还没亮就起床,去花房修建绿植,去后院给发芽的百合浇水,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