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男人的走动,南湾的两条小腿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开了灯,别墅里暖色调的光线很明亮,她脚上穿的是粉色的毛茸茸的拖鞋,脚踝露在空气里,正轻微幅度的上下摆动,是灵动的美。
她仰着脑袋凝着男人俊朗的五官,这样的角度,棱角弧线更多的是坚毅冷峻,但那双黑眸里的温和宠溺,几乎都能让她溺死在里面。
所以这种角度造成的错觉,完全可以忽略。
南湾白藕一般的手臂虚抱着男人的脖子,慵懒的靠在他胸口,精致的眉眼漾出浅浅的笑意,“又不是跟我过,我操心这么多干什么?”
虽然早上许墨一去接她的时间,只有不到十分钟,而且还很矫情的掉了几滴眼泪,但……看着比之前的要开心了许多。
那才是真正的许墨一。
不管是霍亦寒还是肖然,能让许妹妹开心的那一个,就是最好的。
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慕瑾桓脚下的步子停顿了几秒钟,低头看她,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觉悟有所进步,夸奖一次。”
刚才这一句,还算是勉强能听一听。
南湾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似乎是颇为嫌弃的模样,“口头夸奖有什么意思。”
“想要什么?”凝着女人活色生香的小脸,慕瑾桓潭底深处的温度一点点升高,就连唇角的弧度也比之前更为明显,“说出来,我试试看能不能满足你。”
慕太太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得想办法往夜空上爬。
“也没什么啊,”南湾舒适的窝在男人怀里,很随意的说着,“我就是想检验一下,在这几个月里,慕先生有没有好好锻炼身体。”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
停顿了几秒钟之后,抬头对上男人灼热的视线,四目相对,她的脸颊漾出盈盈的笑意,“毕竟,也不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了,万一你事业心太重疏于锻炼,身体素质变差,我怎么办?”
家里和外面的温度差别很大,洗过澡她就换了身睡衣,全身都是嫩嫩的粉色,包括脚上的拖鞋。
就像一块会说话的草莓蛋糕。
末了,可口的蛋糕还眨了眨眼睛。
“慕太太今年二十八岁,四舍五入,那就是三十岁,”慕瑾桓面不改色,踩在木质地板上的脚步声很有规律,低低缓缓的陈述,“都说,女人三十岁是如狼似虎的年纪,看来,挺有道理。”
不生气,毕竟有人胆子这么大,不仅挑衅他男人的尊严,还笑盈盈的求修理,他当然要配合。
这话慕太太听着就不是很高兴了,垮着脸问,“你说谁三十岁?”
三十这种敏感的跨越点,一岁都不能含糊。
“不高兴?”慕瑾桓不紧不慢的走近卧室,反脚把门带上,黑眸里蓄着炙热的笑意,安抚道,“放心,我会做到你满意为止。”
房间里没有开灯,傍晚天空仅剩的几丝光线透过落地窗,营造出一种极其微妙的亮度。
身体落进柔软的被褥,南湾还没有缓过那短暂的失重感,男人沉重的身体就压了下来。
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板着脸问,“慕瑾桓,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没有那些年轻小姑娘漂亮,所以嫌弃我了?”
海藻般的长发被俏皮的齐肩短发取代,精致的五官未施粉黛,肌肤白皙,干干净净,杏眸清澈的如同初春的清泉,看着就跟大学生似的。
竟让慕瑾桓有一种犯罪的错觉。
身体的温度正在以一种不可控的速度发酵,他却依旧能做到镇定自若。
没有正面回应慕太太的问题,而是腾出一只手去解领口的扣子,动作优雅从容,挑眉反问,“我有这么肤浅?”
他虽然不怎么喜欢西餐,但很欣赏外国人的餐桌礼仪。
净手,铺餐巾,拿起刀叉,前菜,牛排,红酒,甜点……
每一步都有俗成的礼仪,越是懂得放慢速度,就越能更好的品尝到一桌唇齿留香的晚餐。
南湾被这样露骨的眼神看得心跳加速,耳根渐渐窜出绯色,不自然的扭过脑袋去看落地窗外昏暗的夜色,“你当初不就是看上了我的脸么?”
女人的年龄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尤其是快到三十的女人。
他一定是故意的……
慕瑾桓低低缓缓的笑,干脆利落的拉开女人抵在胸膛前的手,低头,炙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唇舌倾入她的口腔。
带着九个月的分离,带着缠绵悱恻的想念,用一种近似于吞噬的力道,将她吻得透不过气来。
“我当初看上的,可不仅仅是你这张勾魂摄魄的脸。”
沙哑到极致的嗓音,介于强势和温柔之间的探索,深不见底的眸色,炙热的呼吸,都在这种特定的光线下,被酿成最让人招架不住的荷尔蒙。
南湾一分钟前大胆挑衅他的胆量全部消退。
像是被蛊惑一般,她什么都不再想,眼里和心里都只有他。
……
凌晨三点,卧室里极其安静。
南湾突然从梦中惊醒,额头起了一层宝宝的汗珠,呼吸粗重。
视线恍惚混沌,隔着薄纱窗帘,窗外是浓重的夜色,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挂在夜空里的弯弯月牙。
好一会儿,她才知道自己在哪儿。
慢慢闭上了眼睛,告诉自己:南湾,这是你的家,什么都没有,不要乱想。
在她翻身往慕瑾桓怀抱深处依偎的第一秒,慕瑾桓就已经察觉到了,手臂下意识的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