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他眼前的时候,即使只是医院上个班,他都不敢掉以轻心。
南湾瞟了一眼站在树底下,低着头努力减轻自己的存在感的刘安,面带微笑诚恳的建议,“你给刘安放个假,让他去结婚吧,不然他总是这么闲,你白瞎了那么多的工资不说,还经常莫名其妙被惹的不高兴。”
傍晚时分,这条偏僻的街道很闲适,没有车辆行驶的噪音,只有零零散散玩耍的孩子们的笑声。
车门是开着的,南湾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够传到刘安耳朵里。
苍天啊,他只是有个朋友也来这里祭拜父母,恰好遇到了慕太太,又恰好告诉了他。
在他以为洗手间只有他一个人,大声问了句:‘什么?你说你在墓园看到伤心难过的慕太太了?’的时候,慕总恰好从隔间里走了出来。
他很委屈,他真的不是故意告密的。
慕瑾桓当然听得出女人话里的意思,眉宇之间的褶皱悄无声息变得平缓,嗤笑到,“你操心的还挺多。”
南湾被照进玻璃的阳光弄的眼睛都睁不开,歪着脑袋缩在角落里,“好晒,你到底开不开车啊?”
声音娇软,有几分撒娇的意思。
慕瑾桓唇角含笑,俯身揉了揉女人的头发后,绕过车头,上了车。
凑过去给她系安全带,顺势掰过她的脑袋在唇瓣上亲了一下,嗓音低沉温润,“以后出门之前给我吱一声。”
“今天是因为被安歌折腾的脑子有点不清楚,所以才忘了,”南湾拨开男人的手,靠着椅背,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我都还没跟你追究,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霍冉呢。”
慕瑾桓怔了片刻,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吃那种小姑娘的醋。
低笑了一声后,慢条斯理的说,“我忙着一夜八次,哪有时间拈花惹草?”
男人的嗓音又低又缓,还含着隐隐的笑意。
这是南湾那天晚上用来堵霍冉的话,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种时候被拎出来,真的是很无节操……
许是因为男人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又或者是因为落日残存的光线,南湾的耳根渐渐发烫,不自然移开视线。
故作镇定的催促,“开车。”
————
刚打开门,九九就踩着踉跄的步子往玄关走,他只是看了一眼慕瑾桓之后,就直接抱住南湾的腿。
奶声奶气的叫,“妈妈。”
这种时候,南湾当然没心思换鞋,随意的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后,抱起儿子,“对不起啊宝贝,妈妈今天回来晚了。”
九九每天早上醒来,见到的都是南湾。
给他穿衣服,喂他喝奶吃饭,陪他玩玩具,也都是南湾。
这种情感是悄无声息间改变的,就连南湾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儿子是从哪一天开始主动要她抱,主动跟她说一些含糊不清的话。
九九抱着南湾的脖子,撇着嘴说,“九九……饿。”
饿……
南湾脚下的步子顿住,问旁边的佣人,“九九没吃饭吗?”
佣人面露不安的回答,“太太,您走之前答应小少爷会亲手给他做蛋羹的,我们怎么哄,小少爷都不吃。”
现在已经七点多了。
听佣人这么说,再摸了摸软哒哒靠在肩头儿子,南湾心里顿时柔软的像是一汪春日的湖水。
“儿子,你这是成心让妈妈内疚么?”
比起无奈,更多的是被需要的幸福。
南湾现在光着脚踩在地面上的,慕瑾桓眉头皱起,拿了她的拖鞋,走到沙发旁。
俯身,半蹲着给她穿鞋,“慕太太,你这是成心让老公操心么?”
这是同南湾跟九九说话时一模一样的语调。
慕太太忙着哄儿子,回答的很随意,“夏天,没关系的。”
这个时候,豌豆公主当然不会闲着,九九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虽然她更黏慕先生,但是跟哥哥争宠时,她的模样就像是离了南湾就不能活。
即使慕瑾桓就坐在豌豆旁边,她也扑腾着肉嘟嘟的小手小腿,扑进南湾的怀里,撇着嘴撒娇,“……饿。”
南湾几乎是被两个还在压在沙发上的,刚从外面回来,她也没力气动,索性就窝在角落里。
手指勾了勾小棉袄的鼻子,笑着问,“你也没吃饭吗小可怜?”
跟这两个小家伙在一起的时候,她身上的气息就完全变了模样,精致的眉眼之间满满都是母亲的温柔。
豌豆公主可怜兮兮的眨眼,然而一旁站着的周姨掩着嘴偷笑,开口戳穿她,“太太,安歌小姐吃过了。”
豌豆趴在南湾身上,手指不安分的去摸她脖子上的项链,有点痒。
南湾忍不住笑出声,似是很遗憾的叹了口气,“安歌,你这么好的演技,以后如果不当演员,真是演艺界的损失。”
姑娘是拿来宠的,女儿奴慕先生当然不可能会让她去吃那种苦。
被冷落的慕瑾桓,看两个孩子一起折腾自己的老婆,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便把一天到晚都在搞事情的安歌抱了过去。
穿着一件baby粉小裙子的豌豆公主,窝在他怀里傻笑,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粉团子。
恐怕就算是在战场出生入死的战士,铁骨铮铮的心也能软化成软。
深邃的眼眸里浸出宠溺的笑意,嗓音低沉温和,“奥斯卡都欠你一座小金人。”
除了有玩具搞不定的时候,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