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连名带姓一起叫她,还是咬着牙一副要对她做点什么的模样。
好像还挺生气的。
手腕传来钻心的疼痛,晚夏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脸颊的笑意越发的明艳,在暖色调的灯光下,有些蛊惑人心的魅惑。
眨了眨眼,像是破有兴致一般,“你是安歌什么人,我哥接她回家,需要跟你打什么招呼?”
豌豆的出现是个意外。
她该早点让这个意外回到原本的位置的。
拖到了今天,她都有些后悔。
顾邵之第一反应,是想着昨天晚上母亲是不是看到了孩子的长相,在他上楼的期间,跟她说了什么。
但下一秒,他就否决了这个可能性。
如果母亲看出了端倪,电话早就来了,而不会像今天这样没有一点动静。
所以,小女孩突然被接回青城,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
精瘦的手臂加大力道,将女人的身子压向自己,眉宇间讥诮的意味很明显,“我不说,你就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麻烦顾总跟之前一样,装作不知道好了,”晚夏偏过头,姣好的面庞始终都是带着笑意的,“毕竟,有些事情,如果戳破了那层窗户纸,就会变得很没有意思。”
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样,她要的是什么,他很清楚。
彼此都心照不宣,即使做的是交易,也从未真正把这两个字说出口。
良久。
在盛怒之后,顾邵之翻涌的黑眸归于平静,深邃的脸部轮廓再无波澜。
松了手上的力道,凝着女人手腕上那片青紫,是他情绪失控造成的。
目光绵延着自嘲的讥诮,嗓音又低又沉,“晚晚,你能心安理得的利用我,不过都是仗着我爱你。”
……
男人上楼的脚步声淡去,客厅里只剩下晚夏一人。
她在原地站了很长一段时间,眉眼间的笑意渐渐陨落,五官清淡没有一丝温度。
直到感觉到小腿发麻,她才迈开步子往厨房走。
佣人不在,冰箱里的菜还是她早上去超市买的,虽然剩下的种类不多,但也还算是新鲜。
顾先生的口味其实很挑,很难伺候。
晚夏花了一个时辰为他做晚餐,有荤有素,还有汤,打眼一看很丰盛。
她很认真的做了,吃不吃是他的事。
把菜端到餐桌,盛好汤和米饭之后,上楼叫他下来吃晚饭。
卧室里开着灯,但没有人,床尾横横竖竖的躺着男人的衬衣和西装裤,浴室的门没有关,空气里还残留着热气的潮湿。
晚夏转身去了书房,抬手轻叩了两声,“顾邵之,你在吗?”
走廊里很安静,房间里没有传出一个字的回应。
主卧没人,浴室里也没人,其他房间的灯都没开,他没有出门,只可能在书房里。
晚夏又敲了两声,里面的人还是没理她,失去了耐心,“我进来了。”
推开门,浓重的烟草味道就闯进鼻腔,她不由自主的轻掩着口鼻。
坐在黑色办公软椅上的顾邵之,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浏览着带脑屏幕里邮件。
洗过澡之后,只随意披了件睡袍,短发还是湿的。
比起平日里西装革履的矜贵妥帖,他现在的模样,倒是多了些随性的狂野。
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燃着火光的香烟,青白色的烟雾缭绕而上,淡漠的五官显得有些模糊。
“有事说事,没事自己去休息。”
音调极淡,不带任何情绪。
晚夏走到书桌前,抿了抿唇,低声开口,“你不是说,还没吃晚饭么?我做好了,吃完再工作吧。”
“心情不好,不吃。”
男人的嗓音是被烟草侵蚀后的沙哑,英俊的眉宇是皱着的,虽然很轻微,但晚夏还是察觉到了。
“顾邵之,你是不是胃疼?”
“没有,”顾邵之吸了口烟,吐出一圈一圈的烟雾,深邃的眼眸沉静如同深山老井,“纪小姐,你打扰到我工作了。”
似乎是连抬眸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把燃着的香烟叼在嘴角,修长的手指敲打着键盘开始回复邮件。
晚夏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神经搭错线了,她伸手拿过那半根烟捻灭在烟灰缸里,话想都没想就说出口,“你不是说过,只要是我,就不算是打扰……”
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同男人的目光对上,她不太自然的移开视线,搭在桌沿的手指无意识的收紧。
书房里很安静,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她刚才的动作有些急,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高了几分。
他当然听得很清楚。
虽然晚夏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但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没有吞回去的机会。
深呼吸之后,索性将那最后两个字说完,“……的吗?”
因为女人这句话,顾邵之阴沉烦躁的心情突然变好了几分,推开鼠标,双腿交叠,慵懒的靠着椅背。
目光灼灼的凝着女人不太自然的脸蛋,不紧不慢的陈述,“那个时候,你还是顾太太,当然是特例,你就算是闯进了顾氏集团的会议室,搞砸了最重要的合作,我也会宠着你,给你兜着。”
唇角勾起的弧度,讳莫如深。
那是他四年前说的话,一字不差。
原来,她的潜意识里,都是记得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根名贵的钢笔,缓而慢的转动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