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呼出声,“啊!”
顾邵之的目光始终都在晚夏身上,反应很快,在她的身子失去重心摇晃不稳的时候,就已经做出反应。
大步跨到床边,有力的手臂勾住女人的腰,当把她消瘦的身子捞到怀里的时候,他是松一口气的。
但表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一秒钟之前的担心。
嗤笑着问,“想让我抱就直说,你勾勾手指或者撒撒娇我就过来了,用得着故意装柔弱么?”
晚夏有气无力的白了他一眼,“我没有,你别冤枉我,行了行了,用不着你抱,放我下去。”
病来如山倒。
以前即使她病得比昨晚更严重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
昼夜颠倒,很多时候一天就只吃一顿饭,她的身体,好像越来越糟糕了……
顾邵之低眸凝着女人红白交错的脸蛋,眼神的里的温柔千丝万缕,如果她不逃避他的视线,就一定能发现。
勾唇笑了笑,抱着她走进浴室,漫不经心的道,“都已经抱上了,也不差这几步。”
怎么好像又瘦了些,以她的身高,不应该是这个重量。
又或者,是他的错觉?
顾邵之把睡衣和毛巾都放在晚夏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调试好水温后,跟她说,“别泡太久,有事叫我。”
男人挺拔健硕的身体立在晚夏面前,很有压迫感,她低低的应了一声,“……哦。”
浴室的门被带上。
浴缸的水只放了一半,晚夏就站在洗手台前,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双眼无神,脸色很糟糕,微卷的长发也是乱蓬蓬的。
她低声喃喃,“以后,是不是都得靠安眠药才能睡觉了……”
浴室里有‘哗哗哗’的水流声,她的声音完全被盖住,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
晚夏洗完澡之后觉觉得舒服了很多,但吃了药困意就又来了。
她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又缺觉,一直睡到傍晚才醒,睁开眼睛后,看到的是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
顾邵之下午没有去公司,处理完重要的文件之后,也回到了主卧,在晚夏不知道的时候,躺上床,并将她揽到怀里。
因为药物的作用,晚夏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没什么意识,睡的很沉。
现在,此刻,她的脑袋枕在男人的臂弯里,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
两人是相拥而眠的模样。
距离很近,晚夏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借着日落的光辉,她能清晰的看到他的每一根睫毛。
不知道看了多久,她才想起来还有正事没办。
墙上的时钟显示的时间:五点。
她的手刚碰到男人搭在腰肢的胳膊,耳边就响起了不悦的嗓音,“动什么动?”
晚夏的身子被男人更深的压到怀里,两人之间的缝隙比之前更少。
她有些呼吸不畅,只能轻轻的推了推男人的胸膛,低声说,“我躺的浑身疼,想起床走一走。”
顾邵之一晚上都没合眼,晚夏白天睡觉的时候,他都在忙。
其实才刚刚睡着一会儿,被吵醒心情不是很好,但第一反应还是抬手去摸女人额头的温度。
眉头皱的很深,嗓音是初醒的沙哑,“你软跟没长骨头似的,准备瘫在地上磨?”
撒的谎被毫不留情的戳穿,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晚夏抿了抿唇,跟他实话实说,“我约了直播访谈的主持人八点见面,迟到很没有礼貌,再说了,我也没虚弱到连路都走不了的地步。”
他什么都知道,再瞒着掖着也没意思。
还有三天。
还有三天就可以让人们知道真相。
还有三天就能让沈唯一尝尝从云端跌入沼泽的滋味。
听到女人的话,顾邵之混沌的睡意顷刻间如同潮水般褪去,睁开黑眸的时候,瞳孔里是深不见底的复杂。
对视了良久,他都没有在对方眼里捕捉到任何的犹豫。
很清淡,淡到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约在什么地方?”顾邵之掀开被褥下床,打开衣柜拿衣服,嗓音沉淡没有起伏,“人我替你去见,你要交代的事情我都明白,会给你办好。”
时钟不会停止,秒针每转一圈,就过去一分钟的时间。
昨天晚上,像是偷来的。
太过美好,让他差点忘了他们之间隔着什么。
该来的都回来,只是早晚而已。
男人毫不避讳的开始换衣服,晚夏不自然的翻了个身,并且拉起被褥盖住自己的脑袋。
是他帮的忙没错,但这是她的事。
别说她只是发了个烧,就算是病到两眼昏花的状态,只要没残没死还能走路,她都要去。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不用了,你没睡好,我自己去就行。”
顾邵之扣好皮带的暗扣,转过身,目光淡淡的看着露在外面的那颗后脑勺。
他没睡多久,所短发也没有很乱,只是比起平日里的妥帖差了那么一点点。
生活气息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西装革履矜贵的疏离感。
不止是穿着的改变,那遥不可及的淡漠,是因为那双平静深邃的黑眸,情绪隐藏的滴水不漏,没人能窥探到一分一毫。
顾邵之像是没有听到晚夏的话一般,冷峻的五官毫无波动。
或者说,他即使听到了,也不会让她现在这副随时都会倒的模样出门吹冷风。
在开门走出卧室之前,他留下这样一句话,“佣人在做晚餐,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