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亮会泯灭,是因为他。
“你不会是一个人,有祁铭,还有女儿陪着你,”把孩子留给他,是林初最大的仁慈,“如果遇到还不错的女人,你的条件应该没有人会拒绝,当然,夏浅是个意外,嗯……话说回来,对象不能太凶,否则可能会有往后妈的趋势发展。”
“那你呢?”
“我之前想过的,江大哥是个很好的人,他比我大十岁,成熟稳重又多金,以后会是一个好丈夫,但是你这强盗把我绑了回来,也不知道人家还有没有再等我,不过也没有关系,我这么漂亮,就算是老的走不动路了,也会有人追的。”
“五年的时间,你就只是想了想?”
“是啊,勉强自己的事情我也做不来,而且江大哥也不是好糊弄的人,虽然对我好,也不会能容忍被当成备胎。”
“你们会结婚?”
“如果合适,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你会彻底忘了我?”
“……不会,你是陆淮安,我忘不了。”
“……”
白天晴天碧日,晚上却下起了雨。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到了边远郊区的仓库外,车门打开后,踏出来一双穿着黑色皮鞋的脚,踩在地面上,很快就被泥渍水渍所污染。
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有条不紊的移动,将仓库围了起来,双手背后,目不斜视。
铁门被打开,发出刺耳的声响,随后是男人恭敬的嗓音,“陆总。”
背对着大门方向坐着的沈唯一终于有了反应。
他来了。
只等了一天一夜而已,并不算太久。
陆军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干净的位置后,就毕恭毕敬的退出去,他关门的时候,跟之前如出一辙的刺耳声响字空荡的仓库里激起了回音。
没有外人,沈唯一就转过身。
这个男人最擅长的就是隐忍,哪怕被痛苦折磨,他也不会让旁人看到一分一毫的端倪。
陆淮安,你也终于尝到了我所经历过的痛。
“怎么样,是不是疼死了?”
她在笑。
陆淮安身上的高贵是与生俱来的,即使坐在简陋的仓库里,也依然矜贵的高不可攀。
从雨中走来,连手指都散发着凉意。
嗓音淡漠,但却意味不明,“你还记得有多少人死在你手里么?”
沈唯一靠着椅背,恍惚的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半晌,她轻笑出声。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如果不喝点酒,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有的时候是夏浅,未成形的孩子,有的时候又变成了宋伯母,她也不怪我我失手害死她,也不说话,只是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我……你是想要证据吗?”
所有的事情他都已经知道了,再问第二遍,显得很多余。
沈唯一一直都是聪明人。
陆淮安周身的戾气渐渐蔓延开来,沉静的黑眸底层浸着冷漠的冰凌,五官棱角仿佛都带着凉意。
他没有回答沈唯一的问题,而是反问,“你想坐牢?”
沈唯一知道她现在是什么状态。
多年的努力都付诸东流,捧她上去的人亲手把她拉下来,梦被打碎,还被那么恶心的男人强女干,还有视频……
死了比活着好过。
这一世把命陪给那些无辜的人,然后忘记他们,来世干干净净的做人。
“我做了那么多坏事,如果还不受到法律的制裁,恐怕老天都看不过去。”
陆淮安怎么可能会让她死呢?
铁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陆军连忙上前,接到上司扔过来的录音笔,随后听到冷漠至极的吩咐,“拿给董事长,在他听之前,确保有医生在场。”
……
沈唯一被带到精神病院外的时候,终于开始害怕。
而这种恐惧还仅仅只是刚开始。
等到她被推进一间封闭的房间,看清楚原本房间里住着的精神病患者是丘正的那一刻,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沈唯一几乎下一秒就转身往外跑,经过男人身边的时候,被扼住手腕,推到在床上。
一次,两次,三次……
“陆淮安,你给我给我痛快吧……”
陆淮安冷漠的勾了勾唇,俯身捏住她的脖子,却不用力,只是用一种阴戾如同来自地狱的嗓音对她说,“你把林初还给我,我就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