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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乐正弘预料的那样,玄月离开聚会的农舍之后并没有回白云寺,而是带着一群尼姑乘坐一辆面包车来到了关北镇的一个小村子,开车的也是一个尼姑。
在小村子东北角的半山坡上有一栋二层小楼,带一个有着高大围墙的大院子,院子里停着好几辆小轿车,还有四名穿着便装的女人,其中一个就是已经改名为戴明蓝的泸空,她已经戴上了假发。
很显然,她已经在院子里恭候多时了,面包车刚停稳,她就走上去拉开车门,恭恭敬敬地把玄月搀扶下来,说道:“师傅辛苦了,赶紧休息一下吧。”
玄月摆摆手说道:“不忙,把有悔带出来。”
车里面的几个尼姑把洪碧从车里面拉出来,只见已经四肢不全的洪碧嘴里呜呜叫着,眼神中露出惊惧的神情。
玄月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对戴明蓝说道:“既然警察已经怀疑上了杨翠花,我担心她早晚会把有悔的去向说出来。
所以,我让有悔在你这里待几天,等到事情平息之后再让她上山,你要让手下把她看好了,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这栋小二楼虽然在外面看上去并不起眼,可屋子里的装饰却很有档次,里面的家具也是古色古香的,一看就知道这些家具已经有些年代了。
玄月直接上了二楼,只有戴明蓝和泸沽、璇玑三个人跟了上来,等到玄月舒舒服服在一张软塌上半卧下来,戴明蓝才小声说道:“师傅,这有悔几乎已经成了废人,留着她只能给我们带来风险,为什么不干脆……”
玄月没等戴明蓝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说道:“难道我不明白这个道理吗?杀一个废人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之所以让她活着,一方面我刚才已经当着众人的面说过,留她一条性命,如果现在杀了她,今后怎么向蓝裳们交代?另外,我需要让有悔活着,要让每一个蓝裳看见她就引以为戒。”
戴明蓝说道:“就怕警察不见到她的人不甘心啊,眼下县公安局可不是杜志学当局长的时候了,我得到最新消息,市局给县局派来了一位副局长和一位刑警队长。
我了解了一下,这个副局长就是主办碧海蓝天案的洛霞,那个刑警队长张素云是她手下的得力干将,来者不善啊。
杨翠花一旦说出有悔那天跟着几个尼姑走了,洛霞肯定会找上白云寺,那时候师傅岂不是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玄月取下手腕上的佛珠,拿在手里慢慢转动着,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怀疑我?难道南安县就我一个尼姑吗?再说,我一个九十岁的老婆子,他们能把我怎么样?他们要想问罪,先要找到有悔,否则说什么都没用。”
泸沽插嘴道:“要不就让杨翠花闭嘴。”
玄月教训道:“这么做更愚蠢,解决一件事情的办法并不是再制造一个新的事件,而是要把风险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
杀了杨翠花,岂不是又给我们自己制造了新的麻烦?再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不到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们不杀人。
有悔现在几乎成了废人,只要你们小心一点,就让警察去折腾吧,到时候他们自然会认为有悔已经远走高飞了。”
戴明蓝担忧道?:“师傅说的固然有理,但杨翠花可是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旦招供,她可就是证人,到时候洛霞肯定会逼着师傅交出有悔。”
玄月摆摆手说道:“这件事不用疑神疑鬼,杨翠花是个虔诚的信徒,我对自己的信徒心里有数,南安县的农民是不会出卖自己的亲戚的,再说,只要警察没有证据,他们能把一个村妇怎么样?”
顿了一下,又说道:“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明天你派个人给他送一万块钱去,把利害关系再给她说说,我正想测试一下一个人的信念究竟能不能经得起考验。”
戴明蓝见玄月不听劝,只好作罢,犹豫了一下说道:“师傅,从今天蓝裳的聚会来看,内部矛盾已经很明显了。
一号和七号的态度尚不明朗,四号明显和三号一个阵营,新来的五号应该和二号一个阵营,但二号和三号已经是针尖对麦芒了,这场冲突只怕不易化解啊”
玄月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何尝不明白蓝裳组织目前的内部情况?但现在绝对不是内讧的时候。
所以,我只能对一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一号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就没有必要把话说的太透,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维持双方的力量平衡。”
泸沽插话道:“师傅,你让三号的女儿上山是不是想把她做为人质?”
玄月训斥道:“胡说!我一番苦心,怎么能说是人质呢?”说完,叹了一口气,似自言自语道:“但愿三号能理解我的一番苦心。”
戴明蓝说道:“师傅,如果蓝裳们只是因为理念不同发生争执的话,倒也有转圜的余地,可在我看来,二号和三号之间的矛盾分明是利益之争,权力之争,这要不分出一个胜负来,双方都不会善甘罢休?
眼下一号基本上处于隐退的状态,还不如干脆让她退休,把二号扶正,以师太的威望,谁还敢不服?这样也就让三号死了心,说不定能避免一场内讧。”
玄月好一阵没出声,最后像是自言自语地嘀咕道:“难道二号是个合适的人选吗?”
戴明蓝一愣,不解道:“二号可是你的女儿啊,难道你还怀疑她……”
玄月摆摆手打断了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