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颜墨白即便不与她说清楚,她也是能猜得到的,颜墨白与大英太上皇之间,除却仇恨之外,定是有所关联的了,且这种关联,也该是极为特殊,也令颜墨白极是不耻,是以,连颜墨白都未有心思正面去面对,自然,也不会想让她姑苏凤瑶知晓。
虽与颜墨白已然亲密,已成夫妻,但每个人终究有每个人心中的秘密,或者,难以启齿的秘密,而颜墨白,便该是也有想要极力不想她知晓的秘密。
凤瑶心头略有猜测,满身的戒备之意分毫不松。在场的大周兵卫,也因她的话开始纷纷策马而动,当即朝皇陵的院墙围拢而去,却待大军全然离开原地,刹那之间,大军方才呆过的地方,竟是蓦地传来一道道轰隆隆的响声。
凤瑶与大周兵卫皆是一惊,纷纷循声望去,则见那方才呆过的地方,竟是凭空出现了一个大洞,洞口还有不少碎石泥土望洞子里掉,哗啦四响,极是危险。
凤瑶面色陡然一变,心口陡跳。
幸得此番已策马离开那地方,恰到好处的避了开来,若不然,那处地面突然塌陷,定当时人仰马翻,彻底砸在那洞底,死伤无数。
在场大周兵卫也是紧了脸色,纷纷心有震撼,待得沉默片刻,凤瑶身旁不远的大周兵卫开始恭敬低沉的道:“幸得娘娘让我们围拢这大周皇陵,若不然,若一直策马立定在那里,此际定是掉入洞里去了。”
凤瑶并未立即言话,仅是兀自沉默着。
待得那处大洞再无落石与泥土的塌陷之声后,她才稍稍调转马头,亲自要靠近那洞口查看。周围几名兵卫顿时紧张相劝,“娘娘不可。那处极是危险,不可靠近。”
凤瑶似如未闻,并未言话,坐下的马仍是缓缓往前,逐渐朝那处新鲜塌陷的大洞靠去,周遭兵卫皆是眉头紧锁,放心不得,待得面面相觑一番后,皆策马朝凤瑶跟来,与她一道略是小心缓慢的朝那洞口靠近,则待全然策马驻定在洞口边缘,垂眸朝洞下一望,则见这处突然塌陷出来的洞深约十米,洞底皆是泥土与碎石,看着并无太大异常,只是待得几人正要神情各异的收回目光,奈何正这时,那偌大洞底的泥土,竟开始层层的摇晃动弹,而后刹那,一只只三角的脑袋自新鲜的泥土里钻出,嘴里吐着火红的信子,显然是毒蛇无疑。
身旁几名大周兵卫皆是倒吸了一口气。
凤瑶瞳色冷冽,手脚越发冰凉。
不得不说,或许是下了大雨,泥土松弛如汤,是以掉落在洞底,并无巨大的冲击,且又或许是这洞下早就提现安置了什么支撑之物,供毒蛇躲藏,是以不至于让毒蛇被垮塌而下的泥土砸死,只是总的来说,这洞底突然出现这么多发疯似的要钻出泥土的毒蛇,便也足以让人心生震撼,毕竟,方才若是不曾策马走开,此番掉入下去的人,定会被毒蛇毒死。
“娘娘,此番该如何?这些蛇,看似皆为剧毒之色,若是这些东西从洞里爬出来了,许是后果不堪设想。”
仅是片刻,便又源源不断的蛇自洞底的泥土冒出,纷纷拼命的开始顺着洞壁往上爬,那些东西密密麻麻,扭曲向上,令人稍稍一观,便觉心头抑制不住的发紧。
凤瑶深吸了一口气,沉默片刻,阴沉道:“既是洞底突然出现毒蛇,那想来定是有心之人而为。也罢,那人既然想以毒蛇为棋,我们,自然也可将计就计,就此而用。”说着,瞳色微有锋芒冷冽之色滑过,凤瑶嗓音也跟着稍稍一沉,继续道:“差人围住这洞口,毒蛇若有爬上来的,先行重新弄下洞底去,再差几十人迅速去找些麻袋来,朝这洞里的蛇装入马背以备用。”
兵卫们不敢耽搁,纷纷应话。
则是不久,有兵卫已是寻来了几百个麻袋,随即便开始围在洞口一旁将爬上来的毒蛇全数装入麻袋。
整个过程,凤瑶未再言话,仅是立在马背观望,也全然无心关心那些兵卫究竟是从何处寻来的麻袋,目光也仅是偶然朝他们忙碌的身影扫了扫,随即便继续落定在了斜前方那壮观紧闭的皇陵院门。
门外地面突然塌陷,声音那般巨大,似也不曾惊扰这皇陵内的人,不曾有任何人出来查探究竟,甚至连颜墨白也未出来看看。
凤瑶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得皇陵四处平静,并无任何打斗的异响,倒也是怪异。
周遭冷风,依旧极盛,只是这身宫女的装束却并非御寒,反倒是冻人骨头,极冷极冷,夜色也越发深沉,周遭各处,徒留风声浮荡,便剩沉寂压抑,却又因太过沉寂,才让人心头略是不安,只觉此番这般沉寂,不过是猛烈暴风雨的前兆罢了。
心有戒备,而且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戒备之感越发浓烈,待得半晌之后,凤瑶转眸朝身侧兵卫望来,沉着嗓音吩咐,“你领五十名兵卫按原路返回,在那离皇陵一里之地监守,若有异样,速来禀报。”
那兵卫神色微变,点头应话,领了五十人便策马离开。
凤瑶不仅担忧皇陵有变,更也担忧太上皇会留得兵马后招,从而先将她与颜墨白引来这里,然后再让囤积的私兵对她与颜墨白来个瓮中捉鳖。毕竟,这处孤崖之地,地势极为特殊,一旦入了瓮中之局,再加之这地势险峻,定是无路可逃,只得死拼。
心思至此,凤瑶再度沉默下来,面色复杂。
在场的大周兵卫纷纷都是拔剑出鞘,纷纷毫无困顿,众人皆是双眼瞪得老大,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