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娜一家都没有什么信教的传统,她所在的小镇教风也不是很严格。(..)●⌒小說,.wu.要不然也不会也不会出现蒂法弑父的事情了。在双子女神的信徒看来,弑父可是罪大恶极,是不能再被双子女神所救赎的存在。于是硫娜没有像别的人一样去祈祷,但是她也不是特变担心自己能否通过妖魔血肉的融合。
所谓妖魔血肉的融合是训练生成为真正战士的重要一环。组织的人会在训练生的肚子上开一道口子,然后将妖魔的血肉移植进去。在几天的融合期之中,训练生将会和妖魔的血肉融为一体,成为半人半妖的存在。那时候战士的身体素质会飞跃式地提高,并且可以用腹部的妖魔血肉产生妖气,使用妖气战斗。但是要是融合失败,训练生很可能会死亡。更可怕的是,有些失败的训练生还会变成她们最为痛恨的妖魔。
硫娜不知道自己究竟会不会融功。这种事情与其说是靠个人努力,倒不如比拼的是运气。硫娜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做可能增加融功的成功率。相比于这件事情,硫娜比较在意自己和蒂法之间的关系到底什么时候能够缓和下来。
吃完午饭后,脑子里过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硫娜来到了昨天和多丽丝相遇的地点。她在这里足足等了两三个小时,都没能等到人。正午的太阳高高地垂挂着,硫娜就地躺倒在了地上,用手遮着眼睛。她相信多丽丝应该会来的。之前多丽丝一直都显得很憧憬硫娜,而且在和硫娜做约定的时候,她的眼睛是闪闪发光的。硫娜找不到任何一个多丽丝不来的理由。她猜测着是不是对方记错了时间,亦或者是没有找到这个地方。蒂法和硫娜当时约定练剑的时候,蒂法可从来都比硫娜要来得早。想到自己和蒂法过去的事情,硫娜突然既沮丧又无聊。她翻了个身子,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硫娜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很长。她梦见自己在林子里面砍柴,但是手中拿着的不是柴刀而是平时训练时用的训练剑。每当她累的时候,她就会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声,那是席梦娜的声音。席梦娜正坐在硫娜身后的椅子上,在油灯下面给硫娜缝补衣服。她的脸色苍白,身上到处都是伤口。硫娜看到她那个样子,心里有些不忍,所以继续砍柴。每次砍柴,她就会将砍好的树枝放到旁边的袋子里。渐渐地,袋子的底部变黑了。硫娜觉得十分困惑,就凑过去看,原来袋子的底部溢出了鲜血。硫娜这才发现自己砍得根本就不是什么柴火,而是人类的肢体。人类相处重叠,拼拼凑凑看上去就像是一颗丑陋的大树。硫娜不断地从书上砍下来人的肢体,然后放到袋子里面。正在这时,硫娜突然发现蒂法正趴在自己的身前,她拍着硫娜的脸颊。
“你睡觉的姿势都这么奇怪么?”
“奇怪么?”
蒂法说着,爬上了那颗由人组成的大树,和大树合为一体。
“你在做什么?”蒂法问道。
“我在做什么?”
硫娜被这一问稳住了,她愣住了。正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咳嗽声,那是席梦娜看见硫娜在偷懒所发出来的声音。硫娜知道要是不继续干活的话,席梦娜怕是又要发出来一连串的讥讽和谩骂。硫娜一个激灵挥动手中的训练剑,一剑将蒂法从树上整个砍下来。蒂法被砍下来之后呆愕地长大了嘴,然后被席梦娜一手抓去。席梦娜将蒂法举起,然后撕开蒂法的腹部。她的嘴变得越来越大,看上去就像是妖魔的嘴一样,一口将蒂法的内脏全部咽了下去,看上去就像是在吃一只山鸡。席梦娜又将蒂法整个人塞到了腹中,她心满意足地说道:
“ium(九)。”
硫娜大吼一声,向着席梦娜冲了过去。她一剑将席梦娜砍成两截,然后剖开了席梦娜的肚子。她想要找到被吞入腹中的蒂法。硫娜在猩红的肉堆之中翻来翻去,她翻到了很多人。那些在集市想要逃跑却被马车碾成碎片的普通人,那些穿着铠甲惨死的士兵,一个带着帽子拿着十字弓的秃子,以及一个戴着草帽手中拿着断了柄的斧子的酒鬼。硫娜在草帽旁边久久站立,她突然觉得这堆肉块看上去十分可人,简直就像是当年曾经吃过一次的黄油面包一样。硫娜又用手捧了一口地上的鲜血,那感觉就像是蜂蜜水一般。硫娜大快朵颐着,她嫌那草帽烦人,就将那草帽掀开。
“你终于学会怎么偷懒了么?”
硫娜大吃一惊,草帽下面的那张脸竟然是齐默尔曼。他的脸色苍白,嘴里吐着血。
“对不起啊……硫娜。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人之将死,回想起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
齐默尔曼说完就爬进了硫娜的嘴里。然后地上那无数的死尸也都爬进了硫娜的嘴里,硫娜觉得自己的嘴就像是无底洞一般,吞下去了所有。所有都在融合着,所有都在旋转着。她张大了嘴,想要惊叫出声,这才忽地醒来。远处,太阳已经落到了半山腰,正是黄昏。硫娜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站了起来。她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所浸透,那个噩梦久久地盘旋在她的脑海之中,不能消散。里面的内容虽然荒诞不经,但是硫娜却好像能感受到其中每一个细节一般,异常真实。硫娜坐在地上大喘着气,她觉得一定是自己这段时间压力太大,担心自己会融合失败。又或许是童年被妖魔屠村的阴影一直盘旋在心头,这才做了一个如此真切的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