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城之上,士兵们惊慌失措,他们要将战况报告,..指挥所是瞭望塔靠窗的一个房间临时改造的,帕尔默故作镇定地坐在临时设置的椅子上,所有的命令和信息都靠身边的传令兵传递。帕尔默的身后还坐着几个祭祀、主教和贵族,他们都是前来观礼的。现在圣城的内部已经被隔离开来。平民和无关人士远离城墙,只有士兵驻守在这里。这些贵族回不去,也没有人护送他们,所以只好跟着帕尔默。
“大人,那些妖魔要爬上城墙了!我们可能挡不住……”
“挡不住也要挡!”
“我们是不是撤退,守住内城就好了……”帕尔默身边的一个祭祀小声地问道。他穿着雪白的祭祀服,光着圆溜溜的秃头,正对着帕尔默挤眉弄眼。
内城是隔离贵族区教会区和平民区的一座城墙,那是权利分隔的象征,并没有什么重大的战略功能。退到了这里就意味着放弃了平民,只保护贵族和教会的人。但实际上如果连库克大师新建的青石城墙和瞭望塔都挡不住妖魔的话,内城的土城墙根本没有用。这个祭祀之所以这样说,其实是在暗示帕尔默直接逃跑。他不敢在人前直接说出来,所以委婉地如此建议。
帕尔默并不傻,他听出了这弦外之音。如果退守内城,下一步就自然而然地是弃城逃跑了。他站起了身子,焦虑地踱着步子。如果保险,逃跑是最合适的。这些贵族和祭祀在南方腹地都有几片小农园,逃到那里还是土皇帝。但是帕尔默取不想逃走。他若是想要离开圣城他早就走了,本来阿利克和大主教的交易就是让他远离圣城。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帕尔默却第一次掌握了大权,并且深深地迷恋上了这种感觉。现在的确是危急关头,但也是帕尔默人生之中的最高峰。
“不能退……”帕尔默迟疑了很久,终于咬着牙做出了决定,“我们不能退。要相信这个瞭望塔,我们守得住的。圣城历史上几度也面临着危机的状况,但是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这都是因为双子女神的垂怜,我们是受到庇护的。若是击败了这次的敌人,在座的诸位也将会写进史册。”
祭祀听了之后耸了耸肩,他虽然是神职人员,但正因为如此他可不相信什么双子女神的庇护。这种鬼话只能骗骗无知的信徒和脑子坏掉的疯子。祭祀将帕尔默归为了后者,然后嘲弄地笑了笑。这位祭祀并不仅仅是出于自己意愿来问帕尔默的,他代表的是教会和贵族的一大块势力来试探帕尔默的态度。发现帕尔默如此坚持,这些贵族们也有了自己的小算盘。他们打算找机会脱离帕尔默,暗地里逃离圣城。帕尔默看到这些人的小动作,心里又急又气,但是却不好直说。这时,待命的传令兵没看懂情况,开始询问帕尔默下一步的指使。
“蠢货,往城墙上倒水!倒水!这样就爬不上来了!”帕尔默怒吼道。
“但是现在我们没有准备水……”
“那你还不快去准备!”
帕尔默对着手下的士兵又踢又打,发泄着心中的焦躁。周围的人都保持沉默,冷眼旁观。在以往的攻城战之中,敌方的士兵都是乘着攻城车或者是工程梯上来的。这时候,滚石要比泼水好用得多。真正爬上城墙的士兵那只是传说故事里有的事情,所以没有人做这方面的准备。正当帕尔默披着他象征意义大于实际功能的铠甲在房间里一圈圈地走着的时候,他又听到士兵之中传出了一声惊呼。
“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了?”
帕尔默拉住了身边的士兵,示意他去窗口看看。帕尔默可没有涌起将自己的脑袋伸到窗户外面去。士兵颤颤巍巍地摸到了窗口,他的眼睛瞪大了。
“大人!妖魔从城墙上退下来了,有人挡在了他们的前面。”
“什么!”
帕尔默忍不住冲到了窗户口向外看去,妖魔们的确推了下去,不过却依旧盘踞在圣城围墙的墙角。妖魔们围成了一个半圆,而半圆之中站着两个高挑的人影。两者相互对峙着,一时之间都没有什么动作。看着两个人金色的头发和手中的大剑,帕尔默突然认出了她们。
“是赫蒂和……”
帕尔默根本没能记住硫娜的名字,他只记得硫娜是赫蒂的后辈。不管怎样,帕尔默认为赫蒂是处理妖魔方面的专家,那么硫娜也差不了多少。只要有了这样两个人的存在,圣城一定是保下来了。帕尔默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他想要转身对着身后的士兵发表胜利的演说,想要看着他们激动的眼神。正在这时,城墙之下的两方也产生了激烈的冲突。帕尔默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发现赫蒂和硫娜很快就被淹没在了妖魔之中,不见了踪影。
硫娜和赫蒂要比阿利克他们更早感觉到异变。战士灵敏的听觉捕捉到了瞭望塔之内传来的警报声。赫蒂收起了手中的大剑,脸色微变。这是第一次妖魔越狱之后库克大师新为瞭望塔增设的功能。如果有战斗者脱离了牢笼,那么整个瞭望塔就会发出警报。硫娜也隐隐听到了妖魔的嚎叫声。
“有人将妖魔放出来了……那些真正危险的妖魔。”赫蒂懊恼地说道,“我早就应该察觉的,在我遇到布鲁斯特的时候,我就应该察觉。这里面有一个阴谋,有人在诱导着他,甚至操纵着你我的行为。说不定我们之间的交手也是这场阴谋的一部分。”
“我也……”
硫娜点了点头。她的脸色并不好,脚步也有一些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