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劳累了一晚的安德烈被属下从侍从官温软的身子上叫醒的时候,深渊之子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过在他看到了已经近乎昏厥的绿皮地精后,原本还有些不耐烦的态度马上变得严肃起来,“尤迪恩先生在哪?快去叫他过来帮忙!”
这个时候围观的人群才反应过来,安德烈竟然什么都没问就决定要救那只半死不活的地精。
“殿下这只是两只地精。”有人善意的提醒到。
“恩,我看出来了。”然后还有些起床气的深渊之子觉得自己回答得有些不对,“他们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那到不是……但是地精都是最卑劣的强盗,这是天生的!殿下。”
“那他们能够交流么?”安德烈尝试着用最近才刚刚开始熟悉的通用语询问,“你好,你叫什么?”
“我、拉比,大人。这是、兄弟格鲁,快不行了……”面对看起来像是话事人的年轻男子,拉比鼓起最后的勇气用磕磕盼盼的通用语做出了回答。
“别担心,能救他的人马上就来了。”深渊之子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安慰着战战兢兢的绿皮矮个子。就像他所知道的,在这种时候六神无主的人更容易被旁人的情绪所感染。
“魔族、不吃地精?”那个猥琐的矮个子居然用一种十分害怕的表情问出了一个让安德烈苦笑不得的问题。
他觉得对方应该没可能有心情在这个时候同他开玩笑,也就是说面前这个臭烘烘的绿皮矮子曾经认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深渊之子想了想,然后故作严肃的对他说:“地精、太臭!魔族、不吃!”
可惜周围的观众都不懂的欣赏安德烈的冷笑话,虽然他们觉得殿下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奇怪……于是深渊之子十分尴尬的冷场了。好在救场的人已经到了,尤迪恩在发现自己需要救助的一只瘦弱的地精时,眉头很不自然的皱在了一起。
“殿下,您是认真的打算要救这只地精!?”大德鲁伊用地精完全听不懂的精灵语问到。
这已经是安德烈第二次听别人用“只”这个字眼作为量词提到眼前的地精了。他觉得他大概已经找到了问题的所在,“您的意思是他们完全不值得救助么?”
“他们是地精,殿下。天生不事生产,只会打劫弱者的卑劣强盗!”尤迪恩觉得自己有义务让深渊之子明白地精都是一些怎样的家伙。即便这位殿下的理想是建立一个各族混居的城镇,可有些家伙却注定无法成为受到所有人欢迎的邻居。
“是的,尤迪恩先生,我觉得他应该获救。”安德烈的脸色这一刻让他看起来十分的郑重,“就比例上来讲,我们魔族几乎也全都是不事生产的强盗,虽然安德拉芮的子民全都是例外。但我始终觉得对于可以交流的智慧生命来说,不应该有什么东西仅是一句‘天生’就可以做出定论的!”
“……也许您是对的,安德烈殿下。”虽然尤迪恩觉得深渊之子的观念有些过于理想化,但“天性本善”的思想却也完全符合德鲁伊们所推崇的教义。或许这位年轻的殿下只是有些不为人知的感触……有时候年轻人拥有一些不那么现实的理想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
然后尤迪恩就指挥着年轻的游侠将地精带进了他的屋子里。直到大德鲁伊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还有人在讨论到底应不应该拯救那只地精的问题。
这倒是给安德烈提了个醒,虽然挽救一名地精对尤迪恩来说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但他也没有必要老好人到弄得跟作慈善似的。他用道德作为说辞劝服了德鲁伊,可要是获救的地精反过来却以怨报德那又该怎么办?
于是正苦于某些工作招不到人手的安德烈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拉比,你要明白,你并不是我的子民,也没有为安德拉芮的建设出过任何的力气。虽然被救的是你的兄弟,但尤迪恩先生是看在我们大家和你的面子上才决定救他的。即使他本人并没有任何索取报酬的意思,但是我觉得你在求人帮忙的时候也不能够毫无表示对么?”
治愈神术所需的生命魔力或者说神力可以有许多种来源,德鲁伊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力量去治愈他人,这当然会对它们自己的身体造成某种程度的损耗甚至暗伤。他们更常用的办法是通过冥想或者向女神祈祷来借用整个森林磅礴而近乎无限的生命之力。可不论是那种方法,除了像玛瑟里恩那样不可用常理来衡量的强者,治疗重伤对于大多数女神的祭祀来说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如果需要治疗的是自己人,他大可以用“医疗保障”之类的办法从公共财产中取出一部分补偿劳心劳力的德鲁伊。可现在这个家伙不过是不知道从哪个草丛里蹦出来的野生地精,那安德烈也只能让他“以工带酬”了。
“我这儿刚好有些没人愿意干的工作,为了你的兄弟和你今后的生活,你愿意加入我们么?”安德烈看着眼前惴惴不安的绿皮矮子,以略带诱导的口吻问着。
“拉比、愿意,只要不饿肚子。”终于确定自己总算还有用,可以不用被当成食物了,拉比觉得就算给眼前这位大人当奴隶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没看到大人手下有这么多矮人和精灵奴隶么!?鹰钩鼻的小个子觉得自己作为一只地精是没有理由向这位大人说不的!
“非常好!朋友!艾娜(魅魔)一会儿你安排他去营地南边的田里挑粪淋菜!”农肥其实是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