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见他不信,忙又道,“真的真的,我真的是风字营,我们将军就是王岚平,王状元,安庆府副总兵官,总爷您听说过吗?”
这话一出,包括总旗官在内,周围所有的明军都大笑起来。
“哦,听过,当然听过,实话告诉你,你这招不好使了,前前后后从老子手上过的冒充定南侯亲兵的人不下二十个,他、娘的,有个不要命的还从老子这骗走了二十两银子,这口气老子到现在都没地方出呢”这一个月,陆陆续续从江北跑过来不少逃兵,很多人为了讨些盘缠回家,听说现在风字营的名气大,结果,隔几天就能来几个风字营的,刚开始还管用,怎么说风字营现在是定南侯的亲兵,皇上的禁卫军,走出来个小兵都是爷,但随着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这招给人发现了,从这以后,但凡有说是风字营的,全都扔江里喂鱼去了。
李定国一头雾水,“定南侯?谁是定南侯,不不,我是说王岚平王状元,我不认识什么定南侯”
总旗官又是一脚狠踩,“嘿,编瞎话都编不利索,就敢冒充侯爷的亲兵,说,你到底是谁?”
李定国根本就不知道王岚平一个月前就被封为定南侯,现在朝里除了马士英和史可法,就数他名气望,全江南的明军小校将都把他当个神一样崇拜,二十几岁封侯,这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李定国说,“我真的是王状元的兵,这位总爷,你是不是知道王状元他们在哪,要不你把我送到他那里,我保证他一定会感激你,真的真的”
这时,芸娘和王老夫人也被人推推搡搡地赶到了甲板上,有几个兵丁一见芸娘这被江水冲洗得干干净净的脸,垂涎三尺,眼珠子盯着都拔不出来了,露出贪婪的嘴脸。
总旗官一指芸娘问李定国,“你别告诉我她们一个是状元公的红颜知已一个是状元公的亲娘吧”
李定国一喜,总算是对上号了,“对对,就是就是,总爷好眼力”
那总旗官一愣,过了半天才猛然又是一脚,“嘿,爷这是逮了一骗子窝呀,你小子也不拿尿洗洗脸,看看侯爷认不认识你,来呀,把他给我绑结实了,扔江里喂鱼,还有那老太婆也扔下去,她怎么不冒充皇太后呢,把这小姑娘给带到爷舱里,爷我要再审审”
李定国完全蒙了,这算怎么回事,从哪冒出来个定南侯呀,难道王状元已进爵定南侯,真的假的?不过眼下在这和这群兵也说不通呀,怎么办,怎么办,看这总旗官盯着芸娘小姐的样子,定是没安好心,没办法只能拼了。
李定国趁被几个兵丁架起来的时候,突然大叫一声,扑到了那正要离去的总旗的背后,背后的短剑早已摸在手里,架到了他的脖子前。
“动一动就割断你的脖子,让你的兵退下,快”李定国手中的短刃紧紧地压在总旗官的气管,皮破血滴,只要再多一份力气,他就得横尸当场。
总旗官完全没防备,也是见过血的人,知道生死就在一瞬间,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轻轻地挥动着双手,骇然道,“兄弟们,退,都退下,这,这位兄弟,留神,千万留神,有话好说,你要走,随时可以离开”
李定国才不信他这一套,“让你的人放开她们”
芸娘和老太太哪里受过这种惊吓,战战兢兢回到李定国身后。
李定国看了一眼四周,少说也有二三十人,硬拼肯定不是办法。
“告诉我”李定国手上一紧,说道,“风字营去哪了?王状元在哪?你说的那个定南侯是谁?”
总旗官这下明白了,看来这伙人十有**真和侯爷有关系,真是瞎了狗眼了,他挤出一丝笑容道,“兄弟,我有眼不识泰山,误会,误会,王状元已经进位定南侯,统领留都十五营,风字营也入宫成了皇差,兄弟,你放开我,我这就吩咐手下大摆下酒宴,给太夫人和,和这位小姐接风,哦对,还有兄弟你,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太夫人跪下磕头,一群废物”总旗官指着周围的手下骂了起来。
李定国可再也不相信他,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去安排别的招数来对付自己,忙喝了一声,“都别动,谁都别动,给我一条快船,备齐干粮,快”
李定国的刀口又深入一分,血顺着寒光森森的刀面滴落在总旗官衣甲上。
“好好,这就办,就办,兄弟你手下留神”总旗官脸色惨白。
没多久一切都备好,李定国押着总旗官顺着跳板走下大船换上快船,芸娘和老太太也顺即跟上,李定国又让在这快船后再系上一条小船。
“划!麻烦你送我们一程”李定国拿短刃指在总旗官的喉结处,示意他拿起船桨。
谁知总旗官突然跪底,哭丧着脸说,“兄弟,太夫人,你们可不能走呀,将来侯爷要问起来,小人可担不起这责任,太夫人,你说句话呀”
王氏哪有什么主意,不了解这里面的可能会发生的危险,人又心善,见总旗官一大老爷们哭成这样,便道,“阿国,要不……”
李定国道,“太夫人,不能轻信别人,万一这小子是骗我们,在这长江上,我们会死无葬死之地,你,起来,划船,等我们安全了,自然会放了你,让你的人别跟上来,快划”
总旗官也看得出来,这叫李定国的是铁了心了,哎,谁叫自己命不好,捡了个金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