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见司韶脱裤子,竟然无良地吹了声口哨,一双贼眼瞪得溜圆。
司韶将裤子砸在胡颜脸上,仅穿亵裤,跳出窗外,消失不见。
胡颜掀开被子,呲牙咧嘴地套上裤子,这才对曲南一喊道:“你不是会踹门吗?自己踹门进来。”
话音刚落,只听咣当一声,门被踹开。曲南一穿着官袍,笑眯眯地站在胡颜的门口,道:“你需要‘贴身’保护的曲大人,主动来寻你这个偷懒耍滑的女护卫了。”眼睛在屋里一扫,然后直奔几上的金锭之,抓起两只在手中把玩,“这出去一趟,竟学会了点石成金的手艺。不如,教教本官?”
胡颜懒洋洋地瞥了曲南一一眼,没有搭话。
曲南一一掀衣袍,坐在床边,垂眸看向胡颜,嗅了嗅鼻子,闻到了一股子血腥与金疮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难道是伤口又挣开了?他微微皱眉,道:“我怎么闻到一股……”视线一划,落在胡颜明显过长的银白色裤子上,眸光沉了沉,口中的话却变了方向,“奸夫的味道?”
胡颜赞道:“都说猪和狗的鼻子嗅觉最是灵敏,想不到猪狗都赶不曲大人的鼻子灵通。”
曲南一伸手,将胡颜困在床板与自己的胸膛之间,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本官可不喜欢头上绿油油的。”
胡颜伸手,弹了曲南一一个脑蹦,道:“大人现在这个样子,是让别人头上绿油油的。”
曲南一见胡颜的样子不像开玩笑,心中翻滚起怒火,却又不知要如何爆发才好。若真像胡颜所说,自己只是感情的介入者,有何权利对胡颜发火?然,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却又是另一回事。男未婚、女未嫁,将胡颜从那不知名的敌人手中抢来,又有何不可?!
曲南一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心机。
他打趣道:“如此说来,能让别人头顶绿油油的,还是我的能耐不是?”伸手捏了捏胡颜的长裤,记住了这个款式和料子。
胡颜抱拳道:“大人自欺欺人的样子,堪称无敌。”
曲南一意有所指:“本官无敌的地方还有很多,你需慢慢体会。”
胡颜噗嗤一声笑道:“曲南一,你还真是个无赖。”
曲南一挑眉:“怎么?不骂我是贱人了?”
胡颜眯眼笑道:“我今天遇见一个更贱的,转手将那名头赠给他了。”
曲南一装出不在意地样子,问:“谁配用这个名头?”心中已经将此人归类到奸夫的可疑人中。
这时,胡颜的门再次被敲响。
李大壮喊道:“胡护卫、胡护卫,你在吗?”
胡颜支起身子,问:“何事?”
李大壮隔着门板回话道:“有人给你送东西来了。很大一车啊。你要不要去看看?”
曲南一转头看向胡颜,眸光有些不善。
胡颜勾唇一笑,答道:“看!自然去看!”挑衅地瞥了曲南一一眼,起身下地。腿根受了伤,所以走起路来十分别扭。
曲南一盯着胡颜怪异的走路样子,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直冲脑门!别人醍醐灌顶使人清明,他今个也被醍醐灌顶了一回,却是被灌入了一坛陈年老醋!
曲南一是情场老手,自然知道一个女子如此走路意味着什么。胡颜扬言要出去采买衣裳,却是与情人私会,且如此轻易地将自己交付他人!
曲南一怒不可遏,将手指攥得咯咯做响。他并不了解胡颜的过往,却莫名地被她吸引,简直可以说是一见钟情。然,他的这份感情却不被尊重。
他知她性情多变,对男女之事并无大防,却没想到,她竟如此放荡!
她怎么可以视自己的感情如玩物?!当自己真是任由揉捏的老好人吗?!
曲南一心中恨极,骨头与骨头之间摩擦出咯咯的声响,一张总是笑吟吟的脸上竟布满恨意,看起来有些狰狞。
胡颜听到声响,一边回头去看,一边询问道:“什么声?你磨牙啊?”
曲南一站起身,冷冷道:“你身为属下,与上峰说话,用你?!要用您!”
胡颜微愣,随即笑道:“看我有人送礼,大人嫉妒了?莫生气莫生气,属下会选几样入眼的东西,孝敬大人的。”
曲南一盯着胡颜半晌,直到将她脸上的笑容盯得一干二净,这才缓缓开口道:“好啊。”一甩衣袖,抬腿,向门外走去。
胡颜望着曲南一的背影,实在想不明白这人发什么疯,莫不是……被疯狗咬了,此时犯病了吧?她摇头一笑,继续用别扭的姿势向前走着。
很多人都是这样,明明自己走路的姿势怪异,可自己却很难发觉,但看别人却一看一个准,连人家轻微的重心不稳,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胡颜知道她的动作可能不太流畅,却不知自己刻意张开-双-腿走路的样子有多引人瞎想。尤其是,曲南一前脚从她的屋里走出来,她后脚就那样一副怪样子走路,让有经验的人一看,都会误以为她刚刚被曲南一破了身。
李大壮见曲南一黑着脸,又见胡颜那样走路,他以过来人的十分一揣测,便得出了一个十分令人惶恐的结论——曲大人要了胡颜,却不尽兴,因为被自己打扰了好事!
哎呀呀,太尴尬了!
李大壮心惊胆战啊,有些说两句自我检讨的话,可在男女之事上,再多的检讨都弥补不了自己对曲大人造成了伤害。万一他刚才突兀的敲门声吓到自家大人,让他从此后以后不举了可怎么办?那自己就算死上一万次,也难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