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终于知道了钥匙的来历。只不过,此来历实在是太过蹊跷。这把钥匙,曾经属于她。后来鸿天殿失火,六样祭品除了她日夜随身携带的人皮帕全部丢失。为此,她大动干戈,处罚了一些人,且开始了漫长的寻找。这钥匙,怎么可能被一只猴子吞进肚子里,然后又吐了出来?除非……是人为。
可是,谁又会那么无聊,做这样的事?其目的又是什么?艳山、山魈、妖女、天珠、宝藏、钥匙、地图……貌似,有什么东西,要浮出水面了。
封云喜见胡颜愣神,便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胡颜道:“这是让我数数你有几根手指头吗?”
封云喜发现,胡颜就连说话都如此风趣。她春心荡漾,含羞带怯地瞥了胡颜一眼,道:“谁让你数来着?若你连数都不分,岂不是傻子?”
胡颜淡淡一笑,道:“会数数的,未必就不是傻子。”
封云喜问:“此话怎么说?”
胡颜摆手,道:“不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封云喜却道:“阿颜!你……你等一下。”
胡颜刚要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一双好似寒星的眼睛,望向封云喜。
封云喜抿了抿唇,袖子下的手攥成了拳头。她纠结半晌,终是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道:“阿颜,我且问你,你……你是否心悦封哥哥?”
胡颜点头,回答得十分干脆:“是。”
封云喜不知自己心中是何等滋味,反正呛得人难受、酸得人想哭、痛得人发狠、挠得人发痒……
她心思翻转,一咬牙,又问道:“那我呢?”
胡颜反问:“你?”
封云喜一扭头,看向窗外,道:“对,我。你心悦封哥哥,他……也心悦你。那我呢?我等了封哥哥十多年,学习女红、学习武艺、学习一切他可能会喜欢的技艺,可是,临到昨晚,他却对我说,要我当他的妹妹!”转头,眼中含泪,看向胡颜。
胡颜心中欢喜,暗道:就应该这样嘛。自己十八般武艺都快用尽了,若还不能讨封云喜的欢喜,也枉费自己活了这么多年,都快成精怪了。
胡颜这人嘴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时候让她说安慰的话,那决计是不可能的。除非,她有阴谋在酝酿。可惜,她要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她与封云喜之间已经没有交集的必要。说她冷情也好,说她只会利用人也罢,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这么多年,她唯一总结出的真谛便是——人不能和自己过不去。
她嘴损牙利能喷毒,她乐意。
于是,胡颜道:“这样挺好。很多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我知道,封云起知道,这不挺好。”
封云喜一哽,酝酿出的那些情绪,竟被击得溃不成军。她不知道要如何继续组织自己的语言,只能喊道:“不可以!你们相亲相爱,扔下我一个人,不可以!”
胡颜道:“你说不可以就不可以?天下下雨,你喊不可以,它能停吗?人家要娶媳妇,你喊不可以,人家就能不娶吗?有人死了,你喊不可以,那人能活吗?嗤……”
封云喜微愣,随即用十分失望的目光看向胡颜,摇头道:“阿颜,你……你怎么如此说话?”
胡颜反问:“你觉得我应该如何说话?”
封云喜喃喃道:“我们不是冰释前嫌了吗?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应该站在我的立场,替我考虑啊。”
胡颜觉得好笑,冰释前嫌不代表不会后续结仇,再者,二人什么时候成为了朋友?此时,她为何不知道?于是问道:“怎么考虑呢?”
封云喜见胡颜终于肯听自己的话,竟提溜着裙摆,小跑到胡颜身边,攥着她的手,双眼散发着骇人的灼亮,激动道:“阿颜,我想过了。既然封哥哥想要娶我,我就嫁给他。我为妻,你为妾。你我二人共侍一夫。你放心,我一定会善待你的。阿颜,你信我。”
胡颜望着封云喜,见她眼中是满满的真诚,那样子绝不作假。可怪就怪在,她竟然真的认为,这是一件两全其美的法子。
在胡颜看来,虽然男子可以娶妻纳妾收美婢,但从某种功能上而言,还是一妻多夫来得和谐。怎么,不信?你看在那红楼楚馆,一个妓女一天可以接十位客人,但一个客人却不能接连睡十个妓女。由此可见,想要后宅和谐,不会因雨露不均等问题祸起萧墙,还是要……嘶……
胡颜十分惊悚地发现,自己竟然会有这种想法!若非今天封云喜提出要两女共侍一夫,她还真从未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毕竟,自己若想保命,就得做一个真真正正的老chù_nǚ,一辈子无法尝到被翻红浪、鸳鸯交颈的欢愉。哎……好凄苦啊。真不知道有哪个男人愿意和这样的自己携手一生?怕是,没有吧。
封云喜见胡颜不语,以为她认同了自己的说法,心中虽然酸涩,但还是禁不住喜上眉梢,拉着胡颜的手不放。
胡颜收回手,淡淡道:“我是不会为妾的。”
封云喜微愣,随即跳脚道:“你什么意思?还想当妻不成?!”
胡颜不想多说自己的事,于是勾唇一笑,道:“是不想和你共侍一夫。”
封云喜一震,只觉得脸上好像被人狠狠地掴了一巴掌!掴自己的人,显然就是胡颜!她满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胡颜,颤声道:“你……你为何不想与我共侍一夫?我诚心待你,你却如此对我!我们说过冰释前嫌,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