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颜站直身子,道:“属下还是贴身保护大人吧。”
胡颜故意加重“贴身”二字,听得曲南一一阵唏嘘不已。
花如颜见曲南一与胡颜打情骂俏,对自己置若罔闻,心中暗恨不已。她攥紧手中长剑,对曲南一道:“南一,你要给如颜一个什么说法?若你不忍处置胡颜,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曲南一微微皱眉,道:“如颜,你也听到了,伤你的人是他们兄弟二人,并非阿颜,为何还扯着她不放?”
花如颜眸中带泪,满眼不可置信地望着曲南一,颤声道:“我扯着她不放?你怎知她不是故意用毒害我?只不过是假他人之手罢了!南一,你为何会如此糊涂?难道真是情生智隔、一叶障目吗?”
曲南一深知胡颜的手段与谋略都非常人可比,若她想要设计陷害花如颜,那还真是……易如反掌。想当初,胡颜设计他的时候,他不也着道了?
成东行道:“此事与胡姑娘无关,既是我们兄弟做的,我们兄弟认。”
曲南一看向成东行,觉得他所言非虚。
花如颜却道:“刚才你们还说,你们兄弟二人欠胡颜一个人情,难道你二人刻意毁我容貌,不是为了还她人情?!”
“嗤……”胡颜嗤笑。
花如颜目露凶光,喝问道:“你笑什么?!”
胡颜道:“你伤的到底是脸,还是头啊?”
“噗嗤……”成西行笑场了。
胡颜道:“我虽不屑当你的尊师,为你解惑,但实在不忍看你继续蠢笨下去。毕竟,猪可以心安理得的蠢笨,人却不能。我与成家兄弟的恩怨,已经一笔勾销。他们伤你,是他们的事,你只管找他们报仇。不过,我却十分好奇,你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我们曲青天的身后意欲何为?若我没记错,那时,你应该和花青染一同离开了六合县吧?”
花如颜冷哼一声,道:“我是与堂哥一同离开了六合县。堂哥要去深山老林里修行,我自然要独自离开。去而复返,不过是……”眸光含情地望向曲南一“心有牵绊罢了。”
胡颜拍了怕胸口,大惊小怪道:“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说,你也想抢那人皮帕子呢。”
花如颜面露寒霜:“那帕子本是我堂哥得到的,我若想要,自会和堂哥说。”
如颜抚掌道:“好,很好,我就喜欢你这种强词夺理的嘴脸。那鸡下的蛋,是属于鸡的。你吃进肚子里后,那鸡蛋是属于谁的?鸡若要蛋,可否剖开你的肚子取?哎……我本不是一个讲理之人,但遇见你们这些拎不清的人后,我发现,自己的人品得到了升华。真要谢谢你了,被毁容的蠢货。”
花如颜气个倒仰,用剑尖指着胡颜,颤啊颤的。
胡颜突然对曲南一道:“花如颜口口声声说,她为你毁容了,你打算娶她吗?”
曲南一下意识地摇头:“不娶。”话刚吐口,他便知道,这话说得实在是太过生硬无情,但若让他再说一遍,仍是如此。在这种事上,若含含糊糊,最后伤害得绝非二人。
花如颜听闻曲南一的回答,身子一晃,长剑脱手而出,掉落地上。白草和竹沥同时搀扶住花如颜,她才没有昏厥在地。
曲南一看向花如颜,饱含歉意地唤了声:“如颜……”
花如颜扭开头,不看曲南一。那纤细修长的脖子,就像垂死的白天鹅,有种凄厉的美。她的眼中含着泪水,不肯轻易落下。她抿着唇,就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却在硬装着坚强。若一般男子看到她这样,定然会心生怜惜,恨不得将抱入怀中,好生安抚。
可惜,她要诱惑的那个人,却无动于衷。
曲南一就像傻了般,呆呆站立着,对周围发生的事,视若无睹。
胡颜知道,曲南一惯会装傻。
花如颜也知道,曲南一是个猴精,却只能暗恨不已。
胡颜朗声道:“曲青天的话,你都听清楚了。现在,你可以一边骂着他黑心烂肺,一边收拾行李滚蛋了。”她都占着自己的床榻多久了?还想继续占下去?
白草气得吧嗒吧嗒掉眼泪,冲着曲南一吼道:“曲大人,我家小姐为了你不但容貌被毁,且身受重伤,你难道就忍心让她任人欺凌吗?!”抬手,指向胡颜,“还有你!我家小姐毁容,好歹是因为你的毒,你现在非但不拿出解药,却还落井下石!当真不是好女子!”
胡颜问:“如何才是好女子?劝曲青天收了花如颜当小妾,然后收了你俩当通房?哎呀,一想到三女共侍一夫的画面,我怎么就觉得呛眼睛呢?真是……不敢直视。”
竹沥喝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唐悠听了半天,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她怒不可遏,突然吼道:“你们一个个叽叽歪歪的,三个捆一块都斗不过人家一人,还好意思说人家欺人太甚?!来来,你出来,不行咱就练练!”说着,就开始挽袖子。
竹沥被唐悠的凶悍吓到了,忙向后躲了躲。
花如颜站直身子,垂眸看了竹沥一眼。
竹沥脸色一白,忙站立不动。
花如颜看向曲南一,忍着眼泪道:“南一,我知你并非无情之人,却非要做那无情之事,无非就是想让我死心。如今,我这副鬼样子,生与死皆不再重要。我不想拖累你,就此诀别了!”说着,用脚尖提起长剑,攥在手中,就要割自己的脖子。
曲南一忙冲了上去,一把攥住剑身,喝道:“如颜!不要做傻事!”他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