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染等不到回答,便捏了捏胡颜的手腕,提醒他自己在等答复。
胡颜只得收回乱飘的各种念头,看向务必认真的花青染,道:“喜欢……吧。”若不喜欢,她不会为他跪凡尘东家。若说喜欢,她还真没觉得自己多么心动。花青染与那几只相比,单纯很多,也善良太多,所以……存在感不强。咳……胡颜觉得有些汗颜了,感情儿在她这儿,只有恶人才能站稳一席之地。不过,花青染能在终狼环视下生存至今,可见其并非如他所表现得那般与世无争。
花青染的心随着胡颜的三个字忽上忽下,感觉自己问过之后变得更加迷茫,于是干脆挥剑斩断最后一个字,应是将胡颜的“喜欢吧”变成了“喜欢”,且深信不疑。
胡颜眼见着花青染变得欢喜异常,然后情绪低落,最后又变得亢奋起来,整个过程似乎只在眨眼间就完成了华美的蜕变。胡颜蒙圈了。
花青染却十分激动、喜悦,突然起身,抱紧胡颜,道:“青染以后与你同行,万死不悔。”
哎哎哎……这是什么状况?胡颜开始怀疑,是不是她没说清楚那个“吧”字?
胡颜不想欺骗花青染,尤其是在感情上,她不想欺骗任何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如今这种模棱两可的喜欢,也务必要让花青染清楚明了。否则,她背了一身的情债回到六合县,如何面对曲南一和白子戚?哦,对了,还有司韶。想到司韶,她的心又是一阵抽痛。也许,只有她回到六合县,才能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胡颜收敛心神,对花青染道:“你可能没听清楚,我说得是喜欢吧。”
花青染抬起头,看向胡颜的脸,道:“怎会听不清楚?你说喜欢,我记住了。”
胡颜诧异道:“不要这么无赖吧?”
花青染反问道:“难道你没说喜欢?”
胡颜哑口无言。
花青染突兀地道:“我想亲你。”
胡颜一抬左手,将花影盏扣在花青染的嘴上:“不许。”
花青染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那样子,明明没有卖乖,却又乖得不行,令人心生柔软。
胡颜不敢看花青染那炙热的目光,道:“我给你看看花影盏的奥妙之处。”言罢,挣开花青染的怀抱,寻了一小节蜡烛,放进花影盏中点燃,然后将花影盏放到了几上。
原本一动不动的花影盏竟然在慢慢旋转!
不但如此,花影盏的灯壁上,竟隐现出一些图纹。那些图纹投射到墙壁上,整间屋子都变得美轮美奂,好似人间仙境。
花青染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未想过,一只像碗的花影盏,竟能展现出如此令人惊艳的样子。内心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震惊过后,花青染回过神,问:“这些图纹,是什么?”
胡颜道:“说来可笑,这上面的图纹我也不认识。它们看起来像一种文字,但我翻遍古籍,却不得解。也许,它也在等自己的有缘人。”
花青染攥住胡颜的手,与她并肩而立,同看这片泛着淡粉色柔光的奇景。
半晌,花青染道:“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胡颜看了花青染一眼,又转头看向花影盏上的奇怪文字。她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也研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却不想盯着花青染,等他说些什么。对于花青染的事,她不会刨根问底。若他想说,她便听。仅此而已。
花青染也看着花影盏投影到墙上的图纹,幽幽道:“我爹一生极其fēng_liú。他招惹了一位蛊女,声称要纳她过门,却在转身间将其遗忘。那蛊女因爱生恨,扬言要报复。那时,娘怀着妹妹,行动本就艰难,但为了一家安宁,还是随爹一同去往六合县的乡下,住在了唐悠家的隔壁。
“我们本以为逃过一劫,不想那蛊女竟然早就在我身上下了蛊,想要花家嫡子的命,想让爹后悔一生。
“爹知道躲不过去,便带着全家返回到长安,又派人四处去寻张天师,希望能救我一命。
“人生有幸遇见恩师,被他老人家救下,收为徒。只不过,恩师说我悟性虽高,却易生心魔,让我以后定要入世磨练。眼下只传授我一些小道。真正的大道,需要自悟。
“恩师继续云游四方后,那蛊女竟然再次找来。她……她身怀六甲,让我爹休妻娶她。我爹虽然拈花惹草,但对我娘却是极好的,哪肯休妻另娶。那蛊女发狠,竟然直接剖开了自己的肚子,取出了那个……四五月大的小孩。那是个小男孩,他的小腿蹬了两下,便不动了。
“蛊女用那无辜孩子的性命,诅咒爹膝下无子。用她自己的性命,对我下了疯魔蛊。她说,就留我一条性命,让爹每天都能看见自己做得孽。”
“胡颜看向花青染,眸光柔和,带着安抚之意。
“花青染轻轻抚摸着胡颜的脸颊,道:“家里急着寻恩师,恩师却山高水远不知在何处云游。我疯魔了十八年,唯有妹妹青霜相伴。妹妹嫁人后,因惦记我,总寻借口回家看望。中了有心人的暗算,被夫家休弃,一直郁郁寡欢。爹去质问那夫家,却也无济于事。
“爹求大祭司救我,我与青霜躲在窗下偷听。我那时状若疯魔,唯有在青霜身边才会安静一些。因此偷听,倒也没被发现。”
胡颜道:“以你当时疯魔的状态,认为自己没被发现也就罢了。现如今,你还这么想,竟令我无言以对啊。”
花青染的脸一红,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