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朝廷的大敌是北方金贼,边患一直在江淮一线,福建路、广南东路等地应是可靠的大后方,如今大后方也不安稳了。朝廷接到钦差行辕和泉州知州联名报捷文书,满堂文武都震惊了,继而有些慌乱。沿海海防的脆弱,朝堂诸君们都深深知道,虽然倭寇时有侵扰,但他们以为那只是屑,有大海天险足可以防御了,想不到倭寇竟有如此实力,一次能出动数千人马,这州府的安全都堪忧了。
朝廷赵构君臣连续几次讨论,都拿不出有效的措施。关键是国库没钱呀。没钱就不可能扩充武备,没有武备,增加海防只是一句空话。朝廷官员们都是议论纷纷,特别是家在沿海的官员更是急急活动,每次朝会争论来争论去,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
不过,朝堂的焦dian很快就被转移了。隔不久,钦差刘朗和泉州知州孟和靖的奏折,一起送到了御前。奏折详细讲述了这次倭寇袭击,以及这一战的经过,刘朗更是在奏折中分析了海防空虚的原委,强调了海防的重要性,并提出了一些可行性建议,比如仿照临安水师例,组建泉州和广州水师等等。
这些都不是引人瞩目的,满朝文武,特别是那些以卫道自居的文官,发现了一条爆炸性的消息。一千三百余的倭寇俘虏,竟然被刘朗擅自斩杀了,骇人听闻!
倭寇固然可恨,既然已经被俘,就应该用仁德去感化,但刘朗竟然全部斩杀了。一千三百余人呀!满朝君子们震惊了,继而沸腾了!谩骂谴责控告刘朗的折子,如雪片般,飞入通政司,又涌入了皇宫。
赵构坐在御案后,望着一桌子的问罪折子,对站在旁边的郭恩,叹声道:“这个刘朗呀.”
郭恩近前一步,躬身道:“陛下,刘大人这次固然有些鲁莽,但也是看到我百姓被倭寇残害之烈,一时激愤所至。刘大人对陛下和朝廷赤胆忠心,却是天地可鉴呀!奴才听说,这次刘大人不顾个人安危,身先士卒,险些丧生在战阵上!”
赵构diandian头说道:“刘爱卿的忠心,朕是深知的,他的武勇也令朕欣慰,这次他一人就阵斩了三百余倭寇,我大宋不可多得的干臣呀!但这次,唉,他处理的实在不妥当!”
“是,刘大人这次太鲁莽了!”郭恩应声道。
“传两府相公来议议吧!”赵构随即吩咐道。
不多会儿,两府相公们一次进入富宁殿,施礼就坐。赵构也没有多废话,指着桌头一对奏折,说道:“诸位爱卿议议吧,这都是问难刘朗的,你们看这事如何处理?”
最近问责刘朗的折子满天飞,两府相公们自然清楚,他们一进来就预感到赵构要询问此事。但是这事确实有些棘手,处罚刘朗又怕寒了有功之臣的心,更何况刘朗与两府的关系一向和谐,不惩罚又怕惹来非议。于是,一听赵构问询,都是沉默以对。
“诸位爱卿就没有什么想法?”赵构再次追问一句。
“陛下,诸位同僚,钦差刘朗和泉州知州孟和靖的折子,都看过了,这伙倭寇恶贯满盈,残害我百姓之烈,不忍目睹,既然连孕妇和孩子都没有幸免,一个八岁的女孩,被轮流糟蹋了不算,还被倭寇用刀刺入下体而死!微臣敢问,如此罪恶滔天的倭寇该不该杀?若是该杀,杀了多少又有什么区别?”张浚一贯的挺刘朗,这时又出来替他说话道。
“张大人说的不错,这伙倭寇该杀,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但刘朗这是杀俘,有违我朝仁德!”张浚旁边一个相公也出列说道。
“微臣也认为刘朗处理得不妥当,应该惩处,但这次他率部歼灭三千倭寇,功不可没,因此微臣以为功过相抵,此次不做奖惩。”秦桧随后说道。
“陛下,对于刘朗的奖惩可以等他回来再处理,但沿海海防不可不慎呀,沿海各路不稳,危及朝廷!这次大股倭寇来犯,就是一个警信,庆幸的是遇到刘朗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以前沿海各州府多次上折子,说及了武备的空虚,这次刘朗的折子上也说到此事,朝廷要慎重考虑才是!”张浚沉思片刻,又说道。
“张爱卿说得有理,诸位爱卿看海防当如何处理?”赵构也是dian头说道。沿海各路是大后方,若是那里也乱了,南宋的基础就彻底崩溃了。
“陛下,北方金贼虎视眈眈,洞庭湖水寇也是蠢蠢欲动,这几处都已经入不敷出了,实在无力再扩充沿海武备了!”秦桧躬身诉苦道。
“陛下,刘朗的折子上也提到过一些策略,比如仿照临安水师例,微臣认为可以一试。”座下一位相公起身施礼道。
“陛下,微臣认为不妥。临安水师之所以能够成功,与刘朗自身家族的商贾背景分不开的,若是在福建路和广南东路再组建水师,很难找到类似的统领。”又一位相公起身说道。
“陛下,这事其实也不难解决,既然是刘朗提出来的,就把两路的水师组建事宜全部交给他就是。刘朗对陛下对朝廷忠心耿耿,而且他的才干不用说了,完全可以胜任。微臣建议,任命刘朗组建水师,总领沿海海防。”张浚躬身奏道。
“不妥不妥,陛下,且不说刘朗这次事件还没处理,他还领着军器监的差事,若再安排差事还需慎重。”一个相公反对道。
赵构见一时也议不出结论,就说道:“此事暂且按下,容后再议吧!”
不久朝廷的圣旨就下到泉州,对此战的诸位将士都是大加奖赏,连泉州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