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功夫,刘朗游西湖留下的两首诗词就传遍了临安城,并迅速向南宋的各路各府传扬。大街小巷,时常看到文人墨客赞叹之余,聊发“直把杭州作汴州”的感慨。深闺内院却被两只大雁的故事感动了,多少怀春少女,深宫怨妇,怅惘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今年正是大比之年,天下学子云集临安,各种集会层出不穷,刘朗的诗词也逐渐成为主要话题,刘朗的身世也被消息灵通人士传扬开来。当人们知道刘朗是忠烈后代,小时候更是历尽磨难,也就明白他那么年轻,为什么会有“生子当如孙仲谋”和“直把杭州作汴州”的感慨了。各种传言推波助澜,无形中把他的声望又推上了一个高峰。
有很多学子慕名前来拜访,刚开始,刘朗还热情接待,次数多了也就不堪其扰,还不好回绝。于是,只好装病不出,谢绝访客。当然虞允文、张达、方恩全几人,早已把这里当自家了,就是真病了,也挡不住他们的驾,时不时要被他们赶过来蹭饭。
刘朗的声名也传进了高楼大院里面,这时代的几个超级大神,也在谈论近来街坊的传言。
大奸臣秦桧走进内室,正看到王夫人拿着一张纸,不停叹息。忙疑惑的问:“夫人,怎么啦?”
“相公回来啦?你看这首词,还有那个流传的故事,太让人感动了。”
秦桧接过一看,正是刘朗的《雁邱词》,粗粗看了一下,就放在旁边桌上,“这个刘朗是何许人?最近声名鹊起,才华是不错,不知道品行如何?”
王夫人把近来外面的传言告诉了秦桧,犹豫了下,又把他和秦贵合伙做生意的事提了一下。秦贵不愧善于逢迎,很得秦桧夫妇欢心,特别是王夫人,简直比亲生儿子还亲,秦贵也狠拍她的马屁,外面搞到什么好东西,就马上进献给她。这次,和刘朗合伙的事,他考虑到以后若有什么事,还得仰仗背后的大靠山,赶紧把刘朗送的宝珠转送给了王夫人,并说了不少刘朗的好话。现在听到刘朗如此的才名,好感值更是高涨。
秦桧本来看了刘朗的“生子当如孙仲谋”和“直把杭州作汴州”,还以为又一个是迂腐的愤青,也就不打算关注他。如今听了王夫人的介绍,而且还和秦贵交好,态度顿时好转。“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性格也不迂腐,交代秦贵可以和他多亲近亲近。再看看他的发展,有机会再提携一把,好为我所用。”
而此时另一个大佬,西府瓢把子张浚也在书房,和亲信大管家谈论刘朗。张浚是唐朝开元名相张九龄之弟,张九皋之后,南宋初期主战派的代表人物,长期掌管枢密院,都督诸路军马事宜。近来刘朗声名渐起,也有所耳闻,看过几首诗词,对《长相思》、《雁邱词》等词不以为然,但看到“生子当如孙仲谋”、“直把杭州作汴州”时,倍加欣赏。于是,也让管家出去打听了一些细节,管家此时仔细回禀了打听来的事情。
“原来是忠烈后代,难怪能写出如此感慨的词句。也亏了他小小年纪,历尽磨难。”张浚一声叹息,又问道:“他今科有没有参加大比?”
“没有参加,听说他虽幼呈庭训,学得满腹文章,但由于那次大难,流落江湖,幸得高人所救,他又拜那高人学得一身武艺,才别师出山不久。”管家打听得很详细,对家主解释道。
“还是文武全才呀,又是忠烈后代,我大宋缺的就是这种人才,今后多关注关注,若是可用之人,老夫适当的时候向朝廷推荐。”张浚diandian头,向管家交代了一番。
就在东西两府瓢把子闲谈的时候,南宋国家领导人高宗赵构正扑在一堆奏折里忙碌。赵构虽然性格弱些,偏安思想浓厚,但毕竟是南宋开国之君,能够稳定当时那么混乱的局面,才干还是有的,也还能勤于国事。
老太监郭恩捧着一碗莲子银耳羹,走进御座前,“陛下,稍事休息,进些莲子银耳羹。”
赵构闻言,伸了个懒腰,靠在御座上,接过碗,不经意的问道:“最近外面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郭恩连忙答道:“陛下,有趣的事倒也没啥,最近城里出了个会写诗词的小郎君,听说诗词水准非常高,隐隐有大家风范。奴婢也带来了几张,陛下要不要看看?”
“哦,还有如此事?拿来,朕看看。”赵构接过刘朗的几首诗词,仔细看了看,“果然都是好诗词呀!我大宋又出现了大才子了!”
“恭喜陛下,我大宋人才济济呀!听说这个小郎君字也写得非常好,风格独树一帜。”
“好,好呀!是个人才,只是稍显锐气重了些,还需磨练磨练,才成大气。这个小郎君是何许人?”
“小郎君名叫刘朗,字永明,福建泉州人,听说还是忠良之后,其父郑州通判刘振,靖康元年战死在郑州城头。”
“原来如此,也难怪他诗词里太过刚强。忠良之后,朕不会怠慢的,你注意一下,大比之后,朕会重用的。”
“陛下,刘朗这次没有参加科考。”
“这是为何?他既然有如此才华,不会还没有通过举试吧?”
郭恩把打听来的各种细节,仔细禀告了赵构。
“还有这般曲折,难为了他小小年纪,就吃了那般苦。”赵构提笔在屏风上记下刘朗的名字,“能文能武,忠良之后,我大宋的好儿郎呀!你对他多留心dian,适当的时候,朕会破格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