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时光总觉得特别短,夕阳的余晖也渐渐稀薄了。刘朗辞别李清照主仆,护送着家人,回到了刘府。他因为已约好了秦贵会面,待家人都回了后院,方带了个小厮,骑马赶往君悦酒楼。
君悦酒楼是自家产业,刘朗把马缰丢给迎上来的店伙计,就径自往里走。到了大堂,问了下掌柜,得知秦贵那货已经来了,正在三楼贵宾间等候,也就连忙赶了上去。
“小弟来迟,劳秦兄久侯了,恕罪恕罪!”刘朗一进房门,看见秦贵那货正就着几个小菜,在那喝酒,连忙说道。
“刘兄弟来了?快请坐,秦某也才来不久,谈不上久侯。”秦贵看见刘朗进来,立即笑容满面的迎上前去。
秦贵这笑容确实是实踏实的,以刘朗如今的身份地位,没有必要巴结他,甚至白送了刘府产业一成干股给他。他自认为刘朗重情义、够朋友,他也知道自家事,自己就一混子,除了身后的秦相府,也没什么能帮上刘朗的,因此也不遗余力的,在秦桧那里为刘朗说了不少好话。
“秦兄也请坐下说话。”刘朗也招呼秦贵一起坐下,同时吩咐一旁伺候的店伙,把酒菜端上来。
酒菜上来之后,刘朗挥手示意店伙退下,然后与秦贵边吃边聊。
“秦兄,这次约刘某会面,莫不是咱们海贸的批文,已经办妥啦?”刘朗陪着秦贵喝了一杯酒,问道。
“正是这件事,刘兄弟你看。”秦贵从身侧拿出一叠纸,递给了刘朗。
刘朗接过一看,正是出海通商的官府批文,不禁大喜道:“太好了,这玩意,现在控制得很紧,秦兄费了不少力吧?”
“也没费多大劲,市舶司那里,正好有我叔的人。”秦贵也很是高兴地说道。
“好好,秦兄对咱们船行有什么建议?”刘朗收好批文,对秦贵问道。
“嘿嘿,刘兄弟,咱是什么料,你也知道,我哪有什么建议?你看着办,兄弟一切都赞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拒吩咐就是。”秦贵知道自家的能力,也不敢逞强,只好老老实实地说道。
“既然秦兄这么客气,刘某也不矫情了。海贸这一块,利润很大,但风险也高,咱们是初次涉入,跑海的人才紧缺。我泉州刘家倒是有这样的人,但那边生意也要照顾,很难顾及到我这里了。”
刘朗说到这里,举杯和秦贵碰了一杯,又接着说道:“小弟是这样想的,咱们致远船行初期规模弄小一dian,整两三条船的货,没找到合适领海人的话,就先挂靠在我岳家徐家船行旗下,咱们再寻个合适人选,培养自己的领海人。秦兄,你看如何?”
“刘兄弟考虑得周到,秦某没话说。刘兄弟,咱们致远船行的船,可有眉目了?要不要兄弟想想办法?”秦贵也知道事实如此,自己也没什么办法,忽然又想到了船舶的事,急忙问道。
“这个事,秦兄放心,小弟早有谋划,已经派师侄买好了船只。如今批文拿到了,小弟马上就会传讯过去,让他把船开过来。”刘朗兴致勃勃地说道。
“刘兄弟思虑周全,秦某只好厚着脸皮沾光啦!”秦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咱们什么交情?秦兄说这些,不是太见外了?再说,咱们致远船行的成立,秦兄也是出大力了。秦兄,小弟已经派管家去租库房了,到时,你还是派一个管事来,一起处理采购和日常管理。”
“这就不用了吧?刘兄弟派人管起来,不就行啦?”
“咱们也不说外话,还是老规矩吧,你派个人协助管理,若是身边没有得力的,只要够稳重就好。”
刘朗和秦贵二人,边吃边讨论,把致远船行各种细节逐一完善。因为还要回去布置任务,也就没有多喝酒,事情商量好了,就散席了。
刘朗赶回府里时,下人禀报,说是前去请萧恩的花雨回来了,正在客房休息。他连忙匆匆赶了过去。
“花兄弟,回来啦?辛苦了!”刘朗快步走进客房小厅,看见花雨正陪着三位男女说话,笑着对花雨说。
“大人回来啦?属下参见大人!”花雨看见刘朗进来了,立即恭迎上前,大礼参拜。
“花兄弟不用多礼,快快起来(兄弟为我引见一下三位英雄!”刘朗亲自扶起花雨,并请他引见一下屋里三位来宾。
屋里原本一起坐着聊天的三人,在刘朗进来时,就已经起身站在一旁。此时,听刘朗说完,哪还需花雨介绍,都一起上前叩拜,自我介绍道:“草民萧恩(萧桂英、阮良)拜见大人!”
“老英雄何须如此大礼?莫要折杀小可,快快起来说话!这位阮兄弟也请快起来(兄弟,帮我扶这位女英雄起身!”刘朗见三位已经自报家门,连忙上去一一扶起。
“多谢大人!”三人起身后,又抱拳施礼道。他们三人来的路上,一直听花雨说,刘朗是如何的礼贤下士,如今亲眼所见,还是非常感动。
刘朗不知他们的想法,看到他们兴致很高,也很是高兴,连忙招呼几人坐下。他自己也在主位就坐,又转头对萧恩说道:“小可对老英雄的事迹,钦佩不已,对老英雄隐姓埋名的无奈,常与众位兄弟谈起,都是感慨万千。如今,请得老英雄的出山,小可万分荣幸!本来,理应小可亲自前往拜见,只是身不由己,只好请得令婿辛苦一趟,还望老英雄莫怪失礼!”
“大人,太客气了,老夫等山野之人,蒙大人不弃,已是万分感激,何敢劳动亲自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