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间,异变突生,手心一疼,那纸妖冶地xi允着鬼厉的精血,有了生命一般,悠然腾起,飘飘荡荡的晃悠着,月色清辉透过,纸张像是被点燃了一样。金色的古篆活生生飞起,纸不见了,一串古篆嗖地一声落下,恰好散落在伤口周围,血色之气混合平允,奇迹般钻进了她的体内,那片有些乌黑的肌肤恢复了本来的肤色,莫名其妙的愈合了。
简直匪夷所思,但是确实治愈了,她的脸色红润了些许,多了一丝jingyan;
鬼厉没敢再去动素女经,规规矩矩系上两枚丝织物的扭扣,心里突发涌动着欣喜,可到底如何救治,他心中十分没有着落,这也是他迟迟不敢动手施救的原因。
也许是方才那一幕过于诡异,鬼厉冥冥之中抓住了什么,指引着他,究竟是什么呢?告诉我,告诉我,执拗的在心底呐喊,不屈地吼叫着,指天问地。
也许是感动了神灵,也许千年的夙愿,石像的眼睛真的动了,黑乎乎空洞的眼眶之内多了一丝光彩,就那么轻轻眨了一下,鬼厉的魂儿不由自主地被卷了进去。苍茫混沌,一粒尘世摄入,整个天地罗盘开始了新的运转,往日的种种正在回流。
他像木偶一样定在那里,完全没了知觉,身体之中仿佛闯进了另一个灵魂,操纵着他的身体,木然地做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动作。
手指在虚空之上任意游走,大笔挥毫,如痴如醉的勾勒着某些神秘的图案,不时曲笔,转眼间又换直笔鬼斧神工的运笔,信笔、随笔、侧笔各种神乎其技的笔法纵横,不多时他的脸上已是大汗淋漓,大是耗尽心力,尽管如此,可是虚空之上仍然一片空白,让人完全莫不着头脑。
就在这时,最后一笔缓缓收尾,笔尖粘连,停了一下,整个庞大的画卷收势,双手交叉结上古巫族祭祀法印,手腕灵活地转动,一圈连着一圈,至始至终手腕未曾松动,最后成看似与莲花法印相似的咒印,双手指尖同时弹动,一滴殷红的精血飞出,落在那虚空之上。
突然,鬼哭狼嚎一般,风云咋变,阴风骤起,天边新月退散,遮天蔽日将整个小小的区域封闭了,东南西北四角竖起四面小旗,天地风云扑来,风沙滚滚,狂暴的气息被束缚着,随时都有脱缰的危险,那一滴精血落下之后,稍稍调和,生动的咒印开始显现。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种鸟兽的虚影渐渐地清晰,被镇压在四角方位上。
随着精血一点点的抽取,那虚空的咒印更加鲜活,鬼厉的脸色就在这一瞬之间变得煞白,可是那咒印无休止的贪婪地吸取着,他的生命与她的姓名奇异地纠结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咒印摄取两人的魂魄往中心点弥合。
金瓶儿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幽怨地再次shenyin了一声,凝霜皓腕动了一下,切实碰到了幽明圣母的石像,几千年不曾悸动的石像,在金瓶儿触碰的刹那间动了。石像一阵摇晃,已经被岁月磨平痕迹的眼睛,shi润了,一行血红的泪花顺着石像的脉络淌下,无可名状的悲痛充斥着这间石室,那血泪凝结在石像的底部,如一剂可怕的毒药腐蚀着岁月。
终于两道灵魂融在一起,团团抱住,水乳交融,石室之中的散乱的物事全都通灵了,噼里啪啦的作响,迷糊之中从石像之中走出一个人影。
慈眉善目,微笑而立,一身衣裳被刻的如风吹拂般栩栩如生,倒有点像是佛门的观音菩萨。凝视着金瓶儿,细细地端详着,良久,眼神才回到另一尊石像,梨花带雨,以泪洗脸。
不知何时,虚天咒印不在吸取鬼厉的精血,阵图稳定了下来,他的手缓缓地搭在金瓶儿的小腹之上,那一刻虚影不见了,随着拗口的祝祭颂词响起,阵图飞快的旋转,血气重新逆转,回流到两人体内。
一切重新回到qi点,金瓶儿shenyin之声越来越急,频繁起来,当最后的清和之声飞出,她醒了过来,完好如初,反而愈发地娇艳;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落下,鬼厉突然惊醒,神识从石像返了回来,半边脸颊红肿,酥麻的感觉布满脸部。
金瓶儿醒来,只见衣衫有些凌乱,正好鬼厉的手掌摊在她的小腹之上,伤势痊愈,死里逃生。料想大约便是眼前男子之劳,出于女儿家的娇羞,还是一巴掌挥去。脸色酡红,直红道颈脖之下,白里通红,分外的诱人,不争气的泪珠盈眶。
“拿开你的脏手,女儿家的清白可是任由你们这些臭男人玷污的!”
她的话很冷,冷到骨子里,不可触动的逆鳞,恨意只让人惊惧,不寒而栗。
鬼厉木然地缩手,脸上一片火辣,酥麻的感觉弥散到耳边,想伸手去抚摸一下,金瓶儿那很意突生的眼神凉嗖嗖的,咽喉噎了一下,那手始终没有抬起。
气氛很尴尬,鬼厉多少有些意外,没想到金瓶儿那般刚烈,不容违逆,毅然决然地那般说道。
良久,谁也没在言语,鬼厉愣着那尊石像,全神贯注,生怕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嘴里喃喃而道:“不动了吗?”
金瓶儿那魅惑众生的绝世容颜幽幽绽放,妩媚地笑道:“谁让你那般对人家,纵使你……也不能……”
欲说还休,娇羞不已,半是妩媚,半是毒辣,只将其本色展现的淋漓尽致。
鬼厉没有应声,死死地盯着石像,神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