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珠、玄火鉴两件法器同时祭出,大感吃力,幸好此二物属性相克,免去了不少麻烦。噬魂分解,受了不轻的内伤,体内的淤血在此牵引之下,消融化解着。重构与嗜血珠的关联,刚刚有了点眉目,雷电敏捷地追随而至,电光火石,横空斩断。
嗜血珠承受的雷劫之力与主人之祸合二为一,暴涨的雷电劈得鬼厉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声音消失了,死寂、无序、无休止的静。一切在这瞬间都变得不牢靠了,一身修为凭空使不出来,噬魂早已不在了,孤孤单单的一人不知所谓地站立着。不知从何处来,不知往何处去,唯有脚下的一片土地稳若磐石。
土之力的另一重奥义:能依义,土地为一切万物所依,为一切众生所依;能藏义,含藏一切妙法;能持义,土地能持一切万物,令其生长,总持一切妙善,使其增长。
嗜血珠之中黑心老人的印记,被雷火轰击的荡然无存,如果鬼厉重新血炼噬魂的话,当真跟黑心老人一点干系都没了,就算他本人在跟前,也无济于事。就像仙家法宝一旦遇上道行高深的,被抹去印记,即成了别人的法宝,得之不易失之容易。血炼之物却只是主人能用,其他人得之无益,因缘巧合,噬魂分离,黑心老人的印记被雷火一扫而空。
阎罗岛,血祭池。
一个俊美的男子赤身裸ti的躺在池子里泡着,微微后倾,靠着池子的边缘。左手侧有一个龙头,有着象牙一般的光泽,雕刻地十分精美,龙嘴不断喷出鲜血来,流进池子里,冒着丝丝热气,显然是新鲜的血液。池水不断外泄,有进有出,时刻保持着循环,以防血水凉了。右边是一个蛇头的口径,淌出来的甘美山泉,清澈的可照见人影。泉水分为三层,上面的是血色,中间是一团黄se的气体,不知是何物,最下面的是山泉。三层界限分明,不同的色彩搭配,给人梦幻般的感觉。整个池子从远处看来,是一个“魔”字,池子就位于魔字的中心,仿佛一颗明珠镶嵌在魔王的心肺上。
荆蓝惬意地泡着,很是享受,背后站着一个中年男子,浓眉大眼,须发半白,阴鸷的如同影子一样,让人看不清行迹。沉闷的气息,邪异的眼神,一身杀伐之气毫不掩饰,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不是如此不会有那么重的杀气。此人正是魔教昔年的头子:黑心老人!
“荆少主,封魔塔既已启封,看来祭神台那些神魂已是囊中之物了,如能一举得之,实力大增此乃上策!”
黑心老人神情矍铄,一字一句吐的非常有力,不卑不亢。能让他如此恭敬对待的,究竟是何人呢?
话罢,还不等荆蓝答复,突然,他喷出一口热血来,心魂一荡,跌跌撞撞地向前倾倒,闯进这个“魔”字的区域来,大惊失色。
男子意随心至,念力广播,惊夜枪不知从何处突来,猛然钉在他的指缝间,差之毫厘,险到了极点。不管往右还是再往左一点点,整个手掌就废了,这拿捏的分寸十分了得,炉火纯青。
“不管是谁,胆敢进七尺者杀无赦,先生可明白!既是无心的,且饶过这一次,仅此一次!”
不带一丝感情,冷冰冰的,完全不像是人的口气,不着烟火。盛气凌人,言语之间有着不可藐视的权威,轻描淡写,自有一股霸气。
斥责刚过,余光瞥了一眼,换了一副口气,关切地问道:“先生,怎么如此慌张呢?何事?”
黑心老人一脸痛苦之色,苦楚难堪,沧桑的老脸上显出一股不可思议,阴沉的气息终于出现紊乱,此时此刻有些无力。叹了叹气,悲怆地道:“少主,有人抹去了嗜血珠的印记,老夫前半生的至宝没了,没了……”
“额,竟有此事。”荆蓝诧异了一下,气定神闲,瞬即恢复了常态。“先生,无需在意,既然脱离了魔教的派系,如此也好。往事不可追,大好河山还等着我们去采撷。”
片刻之后,黑心老人已是心如死水,再无异样。凶厉的眼神尽是无情,就连说话的口气也变了一个人。“少主各方皆有动静,我们还是按兵不动吗?如此岂不是坐失良机,至少南疆是我们的辖地,不容出现异状!”
荆蓝拍拍手,一名妖娆多姿的祸水(尤)物掀开帘子,端着一盘果品,扭着小蛮腰走了过来。酥(xiong)晃得人眼花缭乱,蝉翼薄衫飘出阵阵香风,沁人心鼻。罗刹女轻巧地剥开干果,一双玲珑玉手将果仁缓缓送进嘴里,眼神妩媚的都能滴出水来。两人郎情妾意,也不管有无外人在场。
“先生务急,蓬莱一直盯着我们,何等心烦。就让他们去闹吧,我们坐收渔人之利,后发制人,事半功倍。何乐而不为!”
嚼了嚼果仁,轻佻地摸了一把罗刹女的脸颊,qing万种,掀开他的手,人却撞进怀中,嗲声嗲气地哼道:“讨厌!少主你可真坏!”
荆蓝老成地浅笑一声,眼神一寒,罗刹女噤若寒蝉,立刻起身。这时,他才懒懒地道:“罗刹,别忘了我们的贵客慕容雪羽,去吧!”
黑心老人眼前一亮,会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