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自心底的声音想那独立于三界之外的域中天逸散,一道一道一道一道传向恶魔的深渊,试图唤醒那些被天地唾弃的弃徒,从封印中打开空间的缝隙。微弱的、持续的、偏执的扩散……
天地,自始自终,一如既往地沉默,不肯施舍一点怜悯。九天之上,九幽之下,似乎都抛弃了他,只有心中的热血依旧滚烫,手里攥着的噬魂棒一直颤动。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冥王的大军照旧猛攻,没有间歇的停滞。活着,走投无路,还有枉死一途,当你发现,连死都成了奢望,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挥动的越来越慢,被扫中的阴兵尖叫了几声,冲过了边界,残喘着匍匐前进。一方面攻击新晋的敌人,一方面补上一招,穷于奔命。崩溃就在一念之间,当又一批阴兵穿过边界,拉满的弓弦终于应声而断,月盈则亏,从鬼厉完整的心田硬是啃下一块。一口一口嚼着他的血肉,甘甜如琼浆,义无反顾、理直气壮地洞穿灵魂,践踏着他曾守护的一切……绝望之后,会是什么?连心都没有的人,还会痛吗?连魂儿都支离破碎,你还愤怒吗?
冥冥之中,他似乎进入了一种奇异的境地,无边的静,无尽的黑暗,万千风月汇成了一个:寂!据说域中天有一座城池:欢喜城!哪里是天人向往的永恒之地,长眠于此,灵魂便能得到安息!若是还得不到安心,便会转化成冥灵,自我放逐,不敬天地鬼神,与整个世界为敌!只有他们才能从寂之道悟出生之道,最终升华为灭之道,破域而出,沦为真魔。有了生的希望,再生生斩灭,那需要怎样偏执的疯狂?若是一般的邪魔外道、宵小之辈都能称魔,那这世上便没有真魔了!
光阴流逝的很慢,似乎又很快,在这种奇妙的氛围下,他周边的阴兵也同时陷入了空寂,时间仿佛永远地定格在这一刻!
阴兵冥将各自为战,自发地冲击着天人僧侣的阵地,烟花的壮美凝成一阵流星雨,悉悉索索地划过天际,为清空增添了不少色彩。不知名的妖族腾空飞翔,张开的双翼掀起阵阵飓风,刮得狼烟卷卷,遮天蔽日,地皮薄了几层。沟沟坎坎、贫瘠与富饶一下子都luolou出来了,阴谋权变堂而皇之地进入了殿堂。千百年的雨水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把这片土地上的新仇旧恨、恩恩怨怨切割的支离破碎,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他们顽强而又偏执地生存,而今朝终于猛烈地碰撞,太多的苦难说不清道不明,这片土地它知道,一直都知道,回旋地风刃就像扉页一般将过往都翻开了,一一漂白,忽然之间有了种苍凉感,辜负了这场风花雪月。
山精树怪、草木之灵,仙人与妖孽、冥将与天人,无妄地卷入了这场纷争,在冰与火、正与邪不知所谓的名头下激战、厮杀,谁对谁错已经无从分晓,唯有杀死面前的活物才是重中之重。府君既不悲愤,也无欢喜,冷静地看着这一切,眼中露出深深地悲哀。在诸王面前下面的都是小打小闹,血雨腥风不过是鼻子底下一声喘息,真正的战局只在几人之间,从来如此,只是芸芸大众不明白。
平等王刚要动作,秦广王、楚江王两大巨头联袂而至,一左一右包抄过来,笑意虽浓,杀意不减。“今日有我们兄弟饯行,轮回路上好走,也不枉这一世!”
眉梢一挑,就那么悠然地停止了动静,双瞳剪水,明亮而又刚毅。盯着秦广王一举一动,淡淡地回了楚江王一言,“哦,是吗?”
楚江王脸色凝重,越发地小心,环顾左右,摆出一副闲散的架势,并不急于动手。因为了解,所以谨慎。平平淡淡,可见其怒火中烧,这第一轮猛攻肯定不好消受,两人对战数次,更多的是相持不下。何况还有一个居心叵测的楚江王,稳妥起见,缠住令其动弹不得足矣。死战不休,定然有人要陨落至此,一开始便打定了游斗、缠斗的主意,各怀鬼胎,处处设防,形容这群人最合适不过了。
几乎是一瞬间,地下冰墟的温度骤然下降,冰雪连天,六瓣的梅花被风吹卷着从天际飞来,大如颗粒般的盐粒,雾蒙蒙的,将原本晴朗广阔的蓝天装扮成了另一个模样。遥远的北国的风吹皱了南边的雪,原本银白、亮如星辰的六瓣梅花,在坠落地面的一瞬化作雾滴。渐渐地冰雹颗粒越来越大,挟着水晶般的星光驰来,不断坠落的六瓣雪花在天际留下一道长长的尾巴,深空被美丽的流星雨所覆盖。
地面上还未消融的冰晶欢快地跳动,密集如糖豆一般,成千成万,排兵布阵,下一刻一股脑地冲锋。飞快地前进,携风雷之势腾起龙卷风,嗖的一声卷着三人,出了冰墟。外面的世界更美更广袤,龙卷风所过之处轰出更多的坑洼,三道身影穿梭在其中。楚江王控制着风向,率先发动了攻势,冰锥如楔子般突击,极致的速度擦出了一连串火星,被蓝色的妖异之火包裹的冰锥从四面八方袭来,天罗地网,一织而就。
眼见楚江王出手,秦广王也不含糊,祭出令旗,三十六面小旗星罗棋布撒开,方圆五十里尽入其中。令旗上金色的“令”字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