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回想下,摇头。“我在火箭班,我们放假都比平行班晚,整天都在学习,哪有时间想这些事儿。”突然想起个事,她笑下说:“我跟你讲一件事,你就懂了。”
手机闹铃准时响了,秦屹睁开眼换衣洗漱,回来将被子里的小家伙揪出来。
苏妍点头,“还真跟黄花菜差不多,面黄肌瘦,个子矮矮的。”
“阿妍,醒醒。”秦屹把人扶着坐起来,“穿衣服我们走了。”
房间灯没开,门外的壁灯照亮门口方寸。
苏妍睡眼惺忪的打着哈欠,问:“几点了?”
秦屹回:“四点四十。”
她揭被下床,麻利的换好衣服去洗漱,俩人一早凑合吃口,便大包小裹的拎着东西去取车了。
秦屹把旅行包塞在后备箱最里侧,其余的购物袋堆在外,苏妍头天晚上买了一堆水果零食,以便两人路上充饥。
车开出停车场,一路直奔高速口。
寒冬腊月的清晨,天寒地冻,路灯屹立两侧,街景萧条,人烟稀少,偶尔驶过一辆出租,还挂着空车的牌子。
秦屹看眼苏妍,“你把座椅调下,再眯会儿。”
苏妍打起精神,“没事,我不困。”
前方有环卫工清扫马路,秦屹降低车速,从旁边经过。
“睡一觉。”秦屹单手扶着方向盘,将后座上的羽绒服捞过来,披她身上,“睡醒了,给我指路。”
他哪用她指路,就是想让她多睡会儿。
苏妍坐直,把秦屹的羽绒服抱在怀里,“等我困的再睡。”
秦屹玩味喟叹,“幸亏你学习好啊。”
他嗯一声,继而点根烟醒神。
一个将爱你落在行动上的男人,比花言巧语哄你开心的男人靠谱,也更暖心。
苏妍从包里拿出保温杯拧开,淡淡的枣香弥漫在车厢里,她将杯子搁在杯托上晾着,凑过去问:“你给我搁的?”
秦屹轻松笑下,“我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还能被她难为了?”
秦屹只是笑笑,苏妍往他肩上一靠。
一个将爱你落在行动上的男人,比花言巧语哄你开心的男人靠谱,也更暖心。
前几天俩人去医院检查过,各项指标都正常,苏妍就想着去看中医,秦屹问到一老中医,当天就去瞧了,大夫把过脉后确诊为宫寒,开了几幅中药,苏妍喝得‘肝肠寸断’的。
秦屹第二天托人带了阿胶、红糖什么的,还给她备了小袋的红枣和枸杞,让她带单位去泡水喝。
“知道你喝不惯这股味儿,不过为你好。”
“挺好喝的。”
苏妍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秦屹腾出一只手,揉揉她头,“懂事。”
其实老中医还说了几句,秦屹没告诉她,苏妍除了宫寒还有脾胃虚、阴虚,中医解释是幼年受凉没养好,营养又跟不上等多方面原因,导致长久以来的寒气郁结在体内,让他多给苏妍补气血和暖宫的药食。
不看中医前,秦屹就琢磨过这事,按照俩人的频率,不怀真不科学。而且,自从俩人在一起后,秦屹发现苏妍例假不准,还不多,没几天就走了。
秦屹笑得很淡,“过去混的时候,经常翻桌喝,酒量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经过中医的解释后,他心里盘算的事儿更坚定了。
苏妍:“……”
车驶上高速,两侧隔离带上的泛光标识整齐的延伸至远处,苏妍盯着光柱中的柏油路,说:“泾河是个逼仄的小山村,路不好走,所以一直没开发起来,不过民风淳朴,景色很漂亮。”
秦屹歪头靠下苏妍的脑袋瓜,“看你长得这么水灵,就知道那的山水好。”
“是吗?”苏妍从没觉得自己长得多好,“我去县城高中的时候,是特困生,他们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当时只顾着学习了,没在意他们眼睛里的意思,等我上大学终于明白,他们在笑我又土又丑。”
“怎么会呢。”秦屹打趣,“我老婆美成一朵花了,谁那么没眼力见。”
“真的。”苏妍想起出初中时光,“等这次回去,给你看看我初中毕业照,保证你认不出哪个是我。”
他要笑不笑的瞥她眼,握住手腕塞裤兜里,苏妍指尖碰到烟盒,瞬间就明白了。
“行啊。给哥看看你小黄花菜时候的样儿。”
苏妍点头,“还真跟黄花菜差不多,面黄肌瘦,个子矮矮的。”
秦屹捏她脸蛋下,“谁还没个女大十八变的时候。”
苏妍的改变,真是从高中开始的,升入林城市重点高中后,她成了住校生,每天不用下地帮着母亲干活,也不用做日常家务,没了岁月的摧残,小姑娘渐渐的变白了,也有了少女的特征,第一更学期后,她彻底从黄花菜蜕变成白玉兰,一身白兰相间的校服,被她穿出青涩的美感。
少女豆蔻,笈开之年。
秦屹脑子里出现一副朦胧的画面,少女坐在书桌后,单手托着下巴,歪着脑袋语笑嫣然。
青春真好,飞转流逝,人生中的变数之年,她穿着校服读高一,他穿着囚服服刑第一年。
苏妍说:“有没有变化,我自己都没留心。”
秦屹轻松笑下,“我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还能被她难为了?”
秦屹意有所指,“那谁留心了?”
苏妍一听味儿又变了,“谁都没留心,你别曲解我意思。”
“没人给你写个情书,送个巧克力什么的?”
他哪用她指路,就是想让她多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