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时节云淡风轻,夕阳隐匿了光芒万丈的炫耀,就快要落到山的那一边去了,只在天空中留下一丝丝橘黄色的光晕罢了。
暮色中,鸟儿们舒展欢悦的歌喉和五彩的双翼,哜哜嘈嘈地鸣叫,噗噜噜地飞翔,相约钻回安逸的窝去然后相依相偎不再探头。
大海泛起浅浅的浪花一叠叠冲上岸,哗啦啦~,轻柔地抚摸细腻的沙滩,为它们降温带来凉爽的惬意。
一阵车水马龙的交错过后,喧闹的世界渐渐宁静下来。
忽然,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车贴着地面呼啸而过,飞一般的速度与这里的慢时光完全不搭调。
宾利车不得不快,因为里面坐着心急如焚的陈正良,而让他如此焦心的是那个不吃不喝、固执要回浅水湾的小怪物。
晚上七点,澳门风胜堂区西望洋山路8号,我们的大房子。
车灯一闪,宾利车嘀的一声叫开大门,然后长驱直入来到门前戛然而止,嘭嘭嘭~,车门打开接二连三地跳出来陈正良,阿仁还有阿义三个人。
莘姐忙不迭打开门,陈正良一行人畅行无阻地走进家,来到客厅,见到了沙发里落座的人。
“大块头回来了!”看到气喘吁吁的他,我缓缓站起身,心中忽然莫名其妙的悸动了一小小下,悸动之余,洛佩旋委屈的陈述、含泪的双眸、声嘶力竭的尖叫又硬邦邦地跳入脑海,心也被她狠狠揪了一下,好痛!
“我为你堕胎,我再也不能生育了……”
“我死了老公,没了亲人,我为你苦守……”
“我只要你爱我,只要我们相亲相爱的过一生……”
“我们有过*……”
“我们定过婚的。你当着大家的面说要娶我的啊!”
她简直就是现实版的祥林嫂,比窦娥还冤,好可怜的哦!越想鼻子越酸,越感到格外的伤心。
“你说得我都承认。”
“可那都是误会,不是我自愿的。”
“你若想闹事,恐怕你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的。”
“我们没有过去,更没有将来……”
大块头近乎绝情的话,像嗡嗡响的钻头直钻耳朵和大脑,我近乎崩溃了。
哼!你这个不折不扣的败类!我今天终于看清你的庐山真面了!你要了人家却还说得那样轻松?难道一句不是你自愿的就可以推掉责任吗?难道你要把我变成第二个洛佩旋吗?想得美!我不会让你有机可乘的,我要跟你划清界线,再不来往,哼!
想着想着,我的心硬了起来,它慢慢得由石头变成铁块再无能容的可能,“渣男”这顶大帽子无情地扣到他的头上,由不得他反驳,抗议,而我导演的冤假错案也就这样强行上演了。
看见陈正良,大家有了主心骨,仿佛有了坚廷的靠山一样,心里也踏实多子,不仅有了笑容而且情绪也轻松起来,屋里凝重的空气渐渐舒缓起来。
陈正良不慌不忙地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坐进沙发。
莘姐送来热茶解渴,陈伯招招手,大家识趣地转身离开来到偏厅落座,他们希望听到好消息、听到熟悉的笑声,但事实却是那样不尽人意,一句句不愉快的对话让他们着实替陈正良捏了一把冷汗。
我闷头不讲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端起茶杯咕嘟嘟地喝茶。
我见他都喝了几杯茶了还不开口心里直起急,便站起身硬邦邦地说:“陈先生,我要回家,请你送你回去。”
“怎么才来就要走?这里不好吗?嗯?”他嘻嘻笑,又拉我坐下。
“原来是这样,阿忠啊,你的小不点爱徒吃醋了!嘻!”
“能不吃醋吗阿德?换了我也一样的。”
“都是那个不识好歹的洛佩旋闹的,搅了良哥的好事。”
“对呀对呀~,阿义说得对,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你说这个洛大小姐怎么跟中了魔一样,神经兮兮的啊?”
“她一直都是这样,你不记得啦阿仁?”
“所以小良子看不上她,不要她。”
“可现在怎么办呀老陈?夫人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莘姐别担心,良哥一定能搞定,我看他手心里握了戒指哟~”
“握戒指啦~太好啦,说不定今晚就洞房花烛了呦~”
“到时候咱们好好庆祝庆祝,开一大瓶香槟。”
“阿义好主意,嘢~~~”
小客厅热闹喧哗,而大客厅门可罗雀。
“我要回家。不是这里好与不好的问题。”我推开他的手,坐到离他远一点的地方去了。
“如果这里好就留下来嘛!忘掉不开心的事好不好!”他很轻松得跟过来坐下,因为我的举动在他的意料之内,他认为形势还在自己的掌控下。
“这里很好,我也没有不开心的事,我就是要回家。”我别着劲儿冷冷地说。
“好却不愿留下来,这说不通嘛!是不是?”他淡淡地说,淡淡地笑,仿佛他真能掌控我的思维、掌控我的一切似的。
“坏了!夫人真得生气了。良哥惨了。小良子,快跟夫人解释一下洛佩旋的事。哎哟!”偏厅里不仅有窃窃私议,更有一双双焦急的眼神。
“我要回家,你答应过的,可以随时送我回去的。我现在就要回家,你应该遵守你的承诺,送我回家去。”我言之凿凿地将他。
“是!我是说过,但我没有说什么时候哇!”大块头来了个不认账。
“你!……”我被他气得说不上话来了。
“好啦好啦!不气了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