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肯倾听了,而且还是那么高级别的人物,谷正信好感动,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他站起身,恭恭敬敬得鞠了个躬:“陈老先生,谢谢您理解我。说实在的,我过得太糟糕了,甚至连如路边的乞丐都不如。晚上,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我就睡不着,而且三天二天的搬家,常常居无定所,太繁华的地方不敢住,太偏僻的地方也不敢住,总觉得四周都是混三儿的眼睛;白天,吃个饭也不安宁,好几次饭还没到嘴里,大片刀就飞向脑袋和后背。我的身上至少有十道以上深五厘米的刀疤。”
“混三儿那个王八蛋简直就是只绿豆苍蝇,我走到哪儿,他追到哪儿,不弄死我,他没法向他的主子交待!”
说到这儿,谷正信气得直喘粗气,暗暗攥紧了拳头。
“主子!?”陈伯听罢眉头紧收,脑袋里忽然闪过一张熟悉的脸和一个三个字的名字:顶向坤!会是他吗?他销声匿迹那么久,会是他吗?来复仇的吗?
谷正信点点头接着说:“是的!主子!噢是个男人!不过我没见过他,生意往来全是多丽丝出面。我也是从她的口中略知一二的。”
他的眼神是肯定的,说明他没有撒谎,陈伯确信这一点后便没在深问,只是淡淡地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谷先生~,你说是不是~。”
陈伯用话敲打谷正信,苍蝇不抱无缝的蛋!所以谷正信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得好不自在,连连点点头说:“是是,您老人家说得是。”
看看没人理他,他只好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看看还没人理,他又放下茶杯说:“陈老先生,我知道我很冒昧,但眼下,我实在是无路可走了,外面,混三儿布下了天罗地网,随时准备要我的小命儿。我……,我……,我好害怕!实在是怕极了!我不想死,真得不想死,起码不能这样死在混三儿那个王八蛋的手里,我不能让他提着我的脑袋去向他的主子邀功请赏,我觉得那太不值了,太亏了,所以我……,陈老先生,我想您帮帮我,送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谷正信边说边诚恳地望望众人:“我知道,我做了对不起大家的事,我助纣为虐,害得琪琪小姐生重病,更是搅得家里一团糟。相信我,这不是出于我的本意,我只是想多搞些钱,供应自己奢侈的高消费,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罢了。对不起~陈老先生,对不起~祖老先生,对不起各位,我……,对不起~”
陈伯轻轻点点头,还在听。
谷正信幽幽地接着说:“我知道,我少人性,出卖多丽丝,害她送了小命儿,本想带了她的钱远走高飞。但人算不如天算,让我落到混三儿的手里,终日提心吊胆,生不如死,这也算是我的报应吧~唉~~~”
也许是触景生情,谷正信说到伤心处掉起了眼泪,连声音也哽噎起来了。
“你能这样想,也算不容易了。”寿叔摇摇头。
“是~,我知道,我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过去。更于事无补。但我可以向各位保证,从今后,我一定痛改前非,再不作恶。请大家相信我,这不是敷衍,不是应付,更不含欺骗,而是发自内心的。只求陈老先生、求各位多多包涵,并发个改过机会给我。我请大家相信,我在这里说得每一句话都是真诚的。不然,就让我落在混三儿的手里丢了脑袋,死无全尸!!!”
为表明自己的决心,他竟然竖起三根手指,发起了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