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发现沧千澈欲言又止,便觉得奇怪。他这两天已经不止一次有这样的表情了,究竟是有话不能对自己说?还是另要提防着别人?
“千澈,你的表情好奇怪。”柳雅没有直接问出口,但也有些点醒的意思,希望沧千澈能跟她说个明白。
沧千澈皱了皱眉头,道:“雅儿,我只是想跟你说,完事留个后手吧。宫门深似海,情意比纸薄;没有什么人是真正靠得住的。”
“那你呢?”柳雅直接问道:“我可以不相信任何人,那么我连你也不能相信吗?”
“唯有我,一生一世不会负你、欺你,只会好好的疼你、爱你,守护着你。”沧千澈说完,伏在柳雅耳边,轻声道:“帮我留意麻姑姑。”
“嗯。”柳雅点点头,没有再多问一句。
之前柳雅在皇太后的面前提到,她和麻姑姑在裕贵人的院子里找到了蛊虫,沧千澈的表情就很是奇怪。当时柳雅就怀疑,沧千澈是在提防着皇太后或是麻姑姑。
可是想想,一个是他的皇祖母,一个是他的乳娘。就连自己进宫,沧千澈在湖心亭子里等着她的事情,都是麻姑姑帮忙安排的,沧千澈还要怀疑麻姑姑吗?
见柳雅的眼神有几分的疑惑,沧千澈摇摇头,道:“现在别问,以你的聪明,很快就会知道的。雅儿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的。”
“千澈,你最不需要顾忌的就是我。我从来都不怕什么危险,也没有人能够对付得了我。”柳雅反手勾住沧千澈的脖子,把头靠在他怀里一会儿,然后才道:“你尽管按照自己的计划部署,不要把我顾及在内。我一定不会拖你后腿的。”
沧千澈把柳雅的腰又拥紧了一些,道:“傻瓜,若是你有危险,我还部署什么?我宁愿和你平安远走。”
“行啦,别说这些个酸酸粘粘的情话了。你来的正好,我给你哼一个调子,你帮我想想用什么乐器奏出来最为简单。”柳雅说完,便把沧千渊御蛊的时候吹奏骨笛的调子哼了出来。
沧千澈听着,道:“这是笛音啊。你当然还是用笛子吹奏最为恰当。”
柳雅摇摇头道:“没有那么简单。首先我不会吹奏笛子,要从头学起也有些困难。因为我需要短时间就全部掌握。第二,这种笛子很罕有,就算是我照样学样的找人定做一个,也不一定会有这样的音质,吹奏不出这样的调子来。若是稍有偏差,只怕我自身就会有危险了。所以要你帮我想想,用什么乐器代替,可以音调一样,而且更为简单容易的。”
“那就是用笛哨代替了。”沧千澈说完,取出他身上带着的玉质笛哨,递给柳雅道:“之前我就说过要教你御鸟之术,现在把这只玉笛哨送给你,你好好的学吧。”
柳雅结果玉笛哨反复的看看,问道:“这个能够吹奏出我哼的那几个音节小调?”
沧千澈道:“原理上是可以的,因为这个调子十分简单,并不需要太宽的音域。但是这也和吹奏的人有关,我能够吹出来的调子,你却不能。”
“那还有没有更简单的?”柳雅把玉笛哨还给沧千澈道:“只要能够替代骨笛,把刚刚那几个音节吹奏出来就可以了。这玉笛哨你还要御鸟,你比我拿着它用处大的多,当然还是要物尽其用。”
沧千澈觉得柳雅说的有道理。他们两个都不是盲目的人,不会因为一件事情就冲动到失去理智。
所以“物尽其用”这句话完全合理,他也就没有必要硬是让柳雅收下这支对她作用并不大的玉笛哨了。
沧千澈想了想,道:“用陶埙应该可以替代。声音上会有差别,但是陶埙更容易吹奏,及时技术不熟练,这么简单的音节强行记住也是可以的。”
“那好,你帮我找一只合适的陶埙来,我要尽快的学一学。”柳雅说完,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你从进门就听见我说饿了,可是到现在还只是在和我说着话,都没有请我吃饭的意思啊?”
沧千澈这才恍然,他刚刚进门的时候,柳雅就说还没吃饭。可是两人说着说着怎么就把这茬儿给忘了。
“真是该死,我现在就命人去准备。”沧千澈说完,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柳雅的纤腰,去门口招呼人准备午膳。
然后转回来对柳雅道:“雅儿,我不能陪你一起吃午饭了,我进宫的时辰也快到了,耽误不得。今天晚上怕是也不能来了,你好好保重。”
柳雅点点头,没有强留他的意思。各自都有事情要忙,何必贪恋这一会儿的功夫?
现在又是非常时期,一切都显得那么怪异,关系复杂到任何人都不可信了,他们总是黏黏糊糊的腻在一起,迟早是要出事的。
柳雅目送着沧千澈坐上羊车离去,那两只白羊跑起来一身长毛倒是更显飘逸。
不多时,就有午膳送过来了。满满登登的摆了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看着、闻着都让人觉得是一种享受。
柳雅知道,这才是真正的皇宫御厨做出来的东西,就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洗净了手坐过去吃饭。
傍晚的时候,柳雅研究的解毒药制成了一丸。不过这一丸解药的效果如何,柳雅还需要再进一步的实验一下。至于如何试验,当然是她自己试药了。
竹心叟是个心思很专的人,他对医术已经到了一种痴迷的地步,同时也对医者这个意义有很深刻的领悟。
他就一再的告诉柳雅:医者父母心,绝对不能以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