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信任柳雅却不信任二皇子的母妃裕贵人。这虽然还不是摆明了要开战,可是已经分出了不同的阵营。
换句话说,皇太后应该是沧千澈这边的;而裕贵人无疑是要帮着自己的儿子的。
一直要走却还没有走的沧千澈此时也转身回来,走到二皇子沧千濯的面前道:“二弟,皇祖母的病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我们身为孙儿还是不要过多的干预了吧。只要有一份孝心,自然是要盼着皇祖母好的,我相信这位神医的弟子。”
“你信?你凭什么信她?难道说,太子殿下在外多年,已经沦落到与江湖术士为伍的地步了?”沧千濯冷笑一声,俊美如天神的面孔满是霸气与威压,竟然直接朝着沧千澈横眉立目的怼了回来。
“呵呵,我与何人为伍,不肖二弟多虑。”沧千澈说完,对皇太后深施一礼,道:“皇祖母好好养病,澈儿先行告退。”
“太子殿下怎么说走就走了?难道不想留下来多看看好戏?”沧千濯说着,朝沧千澈追了过去,跟在他身后竟然说道:“不瞒太子殿下,我昨天竟然见到这位神医的弟子一个人窝在屋里试药。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估计她毒入脏腑,这会儿都已经是个死人了。所以让她给皇祖母诊治,我是万万不信的。”
沧千澈听了脚步就是一顿,可他也只是默默地咬了咬牙,却没有再做停留,快步的就离开了懿宁宫。
柳雅看着沧千澈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是自己的出现,乱了沧千澈的步调。如此看来,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自己不来的话,皇太后的毒又怎么办?柳雅真的难以想象,她的“院长妈妈”还要继续忍耐下去,会遭受什么样的痛苦。
沧千澈走了,二皇子就没地方找茬了,高大的身形站在原地,估计是在计算着什么。
皇太后面上仍是挂着慈爱的笑意,就像是看着两个小孙子抢玩具一样,根本就没有怪罪谁对谁错的意思。
但柳雅总是觉得,皇太后不予追究,才是另有计划。若是她真的能够站在沧千澈一边,那么裕贵人和二皇子绝对讨不到好处。
柳雅在心里暗自盘算着,就发现如今皇宫之内已经明显的分为两派。
一边当然是以太子沧千澈为首,皇太后在背后支持。但皇太后如今身中蛊毒,等于被牵制了,自然也不便直接出手。
而另一边则是二皇子阵营,裕贵人就不用说了,皇上应该也是向着裕贵人这边的。因而等于是皇上在默许二皇子怼沧千澈。
另外,朝中还有一些颇有实力的大臣们。他们站得队伍肯定也是各不相同,也是双方胜负的关键。
三朝元老的冯家是裕贵人的娘家,当然是二皇子这一边的。
拓跋皋大将军更是作为太子的亲娘舅,可以帮他独当一面。
目前来看,古家身为宰相世家,手中权力不小,朝中势力颇大。但是小树儿自己也说了,古家目前还是保持中立。
但柳雅隐隐的担心,不知道古家究竟是真的站在中间位置,还是说他们有坐收渔翁之利的嫌疑?
若是沧千澈与二皇子真的两败俱伤,而古家其实是另据一方势力,那么就无疑是有一个隐患了。
好在京城二商之一的赫连家一直支持沧千澈,这倒是一个极大的筹码。
但另一商“佟家”却始终没有露面,柳雅目前还猜不透佟家究竟占据了什么样的位置,因而只能再继续等待,以观局势发展了。
经过这么一番暗自分析,柳雅觉得沧千澈与二皇子之间明争暗斗确实激励。
而且表面上看起来沧千澈所赢得的势力稍胜一筹,但亏就亏在沧千澈离开多年,自然不如裕贵人始终在朝里经营、维护,又有皇上做靠山来的稳当。
所以双方目前也还算是势均力敌,好像成败的天平真的就系在古家一方的身上了。
柳雅怔了半天,已经把局势分析个明明白白的了。同时也在心里暗自打定主意,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她在宫里也不能成为别人牵制沧千澈的筹码。
柳雅也发现,沧千澈刚才离开的特别是时候。看似他是不想与二皇子撕破脸,示弱而离开。
但实际上,他也有暗自保护柳雅的意思。若是再说下去,只怕二皇子就会认定了沧千澈与自己的关系,而自己现在又不能离开,只怕就等于是置身于危险之中了。
柳雅明白,沧千澈就这样走了,必定是心中极为难受又忐忑的。他对自己的担心,绝不亚于自己对他的惦念。
可偏偏不走又不行,只能咬牙做一个取舍,以免被二皇子揪住一条尾巴。
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柳雅就专心准备为皇太后解毒了。至于二皇子究竟是要留下看热闹,还是速速离开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反正不相干的两个人,永远都不会有交集。二皇子太自以为是,也可能是欲擒故纵,她只要步步为营、划清界限就好。
倒是麻姑姑吩咐了众人退下之后又回来,见到二皇子还在这里,就道:“殿下,您入宫的腰牌时间有限,若是实在担心太后的身体,不妨先回去等候吧。一旦太后这边有了好消息,奴婢一定命人向二皇子殿下报知的。”
二皇子挪了挪身子,低头看着麻姑姑,又看看皇太后身边的柳雅,见柳雅眼神都不屑给他一个,这才迈步向门口走去。
但是走了几步又回头,道:“笨女人,记得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