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夫人笑着道:“饿就对了,来到这里,又是雪绮的朋友,自然是要吃饱了才好。不要拘礼,伯母就喜欢随性洒脱的小姑娘。”
说完,古夫人便吩咐彩英去传唤宫人们上菜。一来一回很快就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能在皇太后的懿宁宫里设宴招待客人,还弄了这么大的一桌子菜,把柳雅招呼的跟自家人似的,可见古家的势力、实力都是不容小视的。
柳雅倒是什么场合都不怵。古夫人给柳雅布菜,她便大大方方的吃起来。
一来是古夫人并没有给人一种压迫感,就像是普通的一位朋友的家长,还是挺好客的那种阿姨。
二来,柳雅也想要借此机会和古家人正式的沟通一下,多个朋友多条路。
古夫人虽然不能算是她的朋友,可古雪绮一定会是她的朋友。而且古夫人也是聪明人,柳雅太做作了反而容易使人反感。
有时候,做人一定要真实才会讨喜。对付一些势利的小人,是应该浮夸一些,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但是面对真正有涵养的大人物或是大家族的时候,还是要尽量坦诚,才不会被对方排挤。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古夫人亲切随和,对柳雅也没有架子。见柳雅也不见外,反而越发的喜欢。
气氛融洽,距离也近了不少。古夫人这才问柳雅道:“我还听说一件事,就是我写给你的那个四个字,连累你们柳家惹上了一桩官司?”
柳雅听了抿嘴一笑,道:“我当初见着雪绮的时候,这件事都没有拿出来问她。我就是知道,这件事和夫人您没有一点的关系。您总不会派人去自己抓自己吧?”
古夫人听了也是笑了,然后摇摇头道:“这件事既然已经解决了,我便也不问了,恐有太多牵扯。但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雅儿你要如实地告诉我。”
“是,伯母请讲。”柳雅为了表示严肃,还特意的放下了筷子,听古夫人说话。
古夫人一笑,又给柳雅夹了一块肉放在碗里,道:“不必拘谨,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我只是听闻,给你做匾额的人手艺极为高超,临摹我的字体非常之像?”
柳雅点点头道:“确实。我虽然不懂雕刻与临摹,但我会写字。因而一眼看去,那匾额做的确实是神韵逼真,与您的真迹不差分毫。”
说到这里,柳雅停住了话头,抬头认真的看着古夫人,微微一笑。
古夫人怔了怔,反问道:“雅儿可是还有话要说?但说无妨。”
柳雅起身福了福,道:“恕我直言,伯母你未必就是想要问那匾额吧?是不是想要知道那临摹匾额的人又是谁?”
听柳雅这么一说,古夫人脸上的笑容还在,但嘴角有一丝的僵硬。
顿了顿,古夫人才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来,然后抬头看着柳雅道:“雅儿确实聪明。我一开口,你便猜着我的意思了吧。”
“不是猜着的。而是回忆了一下之前的事情,想起来的。”柳雅歪着头想了想,然后道:“我还能记得,当我找到那间做匾额的铺子,拿出伯母给我写字的那块手帕时,那铺子里的女掌柜的明显很是吃惊的样子,还问我这块帕子是从哪里来的。而今日伯母问起这件事,不是只说那字做成了匾额如何如何,反而直接就问临摹字迹如何的相像。我便知道,伯母在意的是临摹字迹的人,而不是我们的匾额究竟出了什么样的事。”
古夫人听了面露一丝尴尬。试想她留下的字给柳家带去了一场灾祸,若不是柳雅靠着和沧千澈的关系,有拓跋皋帮忙解决,只怕柳雅自己可是要大费周章才能把柳达成和四平救出来。
如今古夫人却只关心那临摹字迹的人,这话被柳雅点破了,也难免有些尴尬了。
柳雅坐下身,拿起公共的筷子也给古夫人布菜,然后道:“伯母的心意我知道,想必那雕刻临摹之人比较重要,您才如此上心的吧?我能理解。”
这句话,算是给古夫人一个台阶下,古夫人的脸色这才微微好了一些。
柳雅又道:“只不过我也是一个普通的主顾,留下银子、取走匾额,挂上之后两年多都平平顺顺的,也就把这件事淡忘了。若不是后来有了这么一遭变故,我也不会过多的去查证做匾额的人是谁。只是后来我再去找人的时候,就见闭门闭户,人去楼空,一问之下才知道,那位刻字的先生已经离世了。他的师妹也伤心离开,从此不见踪影。”
“走了?过世了?”古夫人一愣,放在桌上的手指头微微的哆嗦了一下。这虽然是个小小的细节,但柳雅还是注意到了。
过了一会儿,古夫人抬起头来,问柳雅道:“你确定那人是……过世了吗?”
柳雅摇摇头道:“我只是打听到了这个情况而已,却没有去查证过。究竟对方是躲开了,还是真的有了变故,与我救我父亲和朋友关系都不大了,所以就没有继续追查下去。”
柳雅说的是实话,当时她救人心切,虽然知道找到那刻字的师兄妹二人可能会有帮助,但是没有丝毫线索、又完全不认识那两个人的情况下要找到他们,时间上不允许,人力、物力也都达不到,因而就放弃了。
古夫人听了,勾起嘴角笑了笑,但是谁都能看得出来,她的笑容特别的牵强。
柳雅转头看看身边的古雪绮,拉了拉她的手道:“雪绮,我也吃饱了,不如你陪我到院子里走走吧?”
古雪绮也是聪明伶俐,当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