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柳雅再认一次,她一定可以认出刚才的人就是沧千澈的。所以说,这种易容术在熟悉的人面前,不大好使。
不过出于好玩的话,如果柳雅和沧千澈都贴上这种面皮,暂时变成另外的两个人去街上逛悠一圈,只要不开口说话,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他们不是青梵人的。
柳雅又问沧千澈:“你弄这玩意干嘛?是不是幼稚了点?”
“我是为了陪在媳妇身边啊。”沧千澈把那片面皮接过来,再贴在脸上试了试,结果就发现被柳雅抖的已经有些变形了,贴不回去了。就道:“完了,做了快一个时辰才做好的,揭下来一次就不能用了。”
柳雅“扑哧”一声笑了,道:“你真的打算跟我在这里再耗上一个月的时间吗?对了,你这次回去又跑出来,皇位的事情又怎么办?”
柳雅分明的记得,沧千澈说皇上让他这次出征得胜而归,就将皇位传给他的。
结果沧千澈算是任性妄为的跑出来了,皇位又该怎么办?
现在虽然二皇子不和他争了,可是柳雅想到二皇子所说的话,想起宫中还有一只大手在暗中操纵着一切,就觉得沧千澈这次跑出来真是太草率了。
沧千澈听到柳雅问及皇位的事情,把嘴角勾了勾,无所谓的道:“江山美人岂能我一人独享?我总觉得上天其实是公平的,让我得到了人世间最好的女子,我就不该再有太过贪婪的心念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雅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扯了一下他肩膀,拉他正视着自己,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跑出来的?”
继而,柳雅又想到一件事,四下看看问道:“十七呢?他身为太子的影随侍卫,为什么不见人影?”
“十七被调回影卫阁了。因为他擅离职守,要接受处罚。”沧千澈状似轻松的说着,“就算是他要跟着我,我也不能万水千山的一路跑来,都拖着他这个小尾巴呀。我偷偷的来看媳妇,他跟着算是怎么回事呢。”
“不对,澈,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你对我说啊。”沧千澈越是这样,柳雅就越是觉得情况有变,追问道:“你不是个事事退缩的懦夫吧。”
“我当然不是,只是我回去的有点早,发现了一些事情而已。”说完,沧千澈拉柳雅坐到了身边,道:“我原本以为父皇让我领兵出征,是真的为了让我建立功勋,好顺理成章的把皇位传给我。”
柳雅一听这话风,就知道情况必定不简单,因而也严肃的看着沧千澈,听他把话说完。
沧千澈就道:“可我回去之后才知道,皇上让我舅舅领兵奔往漠北,又让我带兵南征,根本就是已经计划好的。皇上是有意退位,但他的皇位却不是想要传给我。”
“你是当今太子,皇位不给你给谁?”柳雅嘴快心急,脱口而出。
沧千澈愣了一下,看着柳雅道:“雅儿,你真的在意我的皇位?”
“不是。”柳雅连忙摇头道:“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奇怪啊。明明是你和二皇子争,现在二皇子不争了,你却也没有机会了。这又是为了什么?”
“你别忘了,父皇的皇位是从何而来的?”沧千澈不等柳雅回答,自顾自的接着道:“二十年前,父皇并不是太子啊。当时的太子叫沧澜朔,就是赫连若的夫君,赫连天祁的父亲。”
“你的意思是说……”柳雅终于听明白了,顺着沧千澈的意思接口道:“你是说,沧澜朔原本就是太子,现在他有意想拿回皇位?”
沧千澈摇摇头道:“不是的,他有爱妻足以,根本就无心皇位。要继承皇位的,可能是……沧天祁。”
沧天祁?柳雅一时半刻都没转过弯儿来,继而猛然回过神,道:“赫连天祁?”
沧千澈点点头,道:“对,他姓赫连是随母姓。但他确实是沧氏皇族的第一位皇子。他父亲也是当年的太子,他比我还大一岁。”
乱七八糟的关系,让柳雅有些头大。平复了一会儿,柳雅才问道:“也就是说,你父皇把你支开,让你领兵去平青梵战乱,其实是想要让你离开京城,把皇位给赫连天祁?”
柳雅还是觉得,叫“赫连天祁”比叫“沧天祁”顺口一点。
沧千澈点点头,道:“我回去的时候,听到的消息就是这样的。而且这件事情,据说是皇太后的主张。”
柳雅的心思再次一动,觉得她抓住了一点眉目。
继而,柳雅就把她从二皇子那里听到的,关于裕贵人并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以及方家实际上是死于假传圣旨这件事对沧千澈说了。
沧千澈的眉头紧皱,道:“我也是听到密报,得知麻姑姑的手里有一份证据。难道说,就是当年传给方家的那份假圣旨?”
柳雅点点头,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而且麻姑姑是跟在皇太后身边的,她若是有机会得到这份圣旨,是不是说明皇太后其实就是……”
说到这里,柳雅的话不能继续了。
她想到了皇太后和院长妈妈一模一样的脸,想到院长妈妈慈爱的笑容,和把她养大的恩情。
但是,柳雅的心思百转千回,压下了只凭着外貌判断一个人的心思,她又觉得皇太后和院长妈妈真的不是同一个人啊。
皇太后也慈祥,但是她的笑容里有着太多的含义了。
皇太后和裕贵人剑拔弩张,但是皇上作为儿子和丈夫,虽然夹在中间却始终没有露面。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