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二闯听了宋义铭的话,仰头“哈哈”一笑,道:“我大哥跟我说他死的冤枉。官府有什么了不起?凭什么他们就能名正言顺的杀人放火、收敛赋税?我们不过就是在路上弄点小钱,就要被他们冠以匪称,穷追猛打?那些贪官污吏哪个干净?手上的人命比我们还多,腰包里的脏银比我们的还满。偏偏我们要死在他们手里,我自然是不甘心的。”
宋义铭道:“百姓本已生活不易,我们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还不是为了自己过着喝酒吃肉、不劳而获的日子?我们为何不能放下手里的刀,安心的赚钱养家,让家人都过上安生的日子?你大哥死前说的没错,宁愿安安分分的活着,也不想过提心吊胆、刀头舔血的日子。”
“那你是安安分分的活了吗?呸!”罗二闯一口唾沫狠狠地吐在地上,道:“你明知道我大哥被官兵杀死了,你散了兄弟们之后竟然去投军,你是做了朝廷的走狗。”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的路也和你们早就不同了。”宋义铭把手里的缰绳一抛,从腰间拔出一柄刀来,直指罗二闯,道:“今天我要替你哥教训教训你。你不仅不听你哥的话,如今还拉了这么多人入伙,你这是越错越离谱了。再不拉你回头,只怕你就要走上你大哥的路,时日无多了。”
柳雅一直在旁边没吭声,不过这意思她好像听懂了。就是宋义铭参军以前,也是江湖的路匪一类,后来罗二闯的大哥因为官兵剿匪而死了,宋义铭就把队伍散了。
没想到这个罗二闯不死心,又带着那些人做起了山贼。如今还想要再拉宋义铭入伙,否则就要对他痛下杀手了。
不过,宋义铭说的对,百姓生活不易,这些人却是给自己的不劳而获找借口而已。
官员肃清,那是朝廷的事;就算是太官污吏搜刮了百姓的血汗,可这些路匪为祸一方,也是无端的给百姓又增加了一份苦难。
罗二闯也看出宋义铭肯定不会加入他们,把大手一挥,就有人抬着一把长柄的大刀递给他。
那把刀的刀刃就有两尺多长,刀把起码有三尺三。加在一起比普通的长枪还要多出一截,是一件少见的重兵器。
相比之下,宋义铭的那把大刀就显得弱势多了。只是普通的一把官刀,并不是什么宝刀利刃。从分量上就差了不是一点半点,长度也是难以匹敌,让柳雅着实替宋副将担了一份心。
眼看着要开打,宋义铭把手里的大刀挥了一下,对柳雅道:“柳姑娘,我看你还是先走吧。不是我犯怂,是这个罗二闯确实不太好对付。”
一路上,柳雅知道宋副将是个直脾气,但又不怎么爱说话。如今他亲口承认这个罗二闯不简单,可见这个罗二闯是真的有本事的。
想到这里,柳雅道:“宋叔,你看他们人多势众,我也未必就能直接闯出去了,不如我也找几个帮手来吧。”
“你护着自己就好,不用管我。”宋义铭正跟柳雅说着话,猛然间对面的罗二闯就把长柄大刀挥了过来。
他的刀把很长,刀背宽厚,这么一轮起来就是劲风一股,威势极大。
柳身子退后两步,朝远处打了一个胡哨。
片刻功夫,就有一声狼嚎声响起,随即又有一声狼嚎伴着先前的那一声,一唱一和的嚎叫着。
“有狼?我们这山上什么时候有狼了?”有个小匪听见狼嚎声怔了怔,继而道:“就算是有狼,怎么大白天的叫唤起来了?”
宋义铭在听到狼嚎的时候,却是一笑,道:“罗二闯,我劝你让那些兄弟们退下吧。我们的事情,今天就来个了断,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无辜?你是说跟着你的那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无辜?还是说我这些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兄弟们无辜?”罗二闯又把手里的长刀抡了一下,道:“你问问他们,哪个没玩过姑娘?哪个手里没有一条人命?我虽然不是这一方的胡子,可想要入我的伙就要投名状。要么是杀人越货,要么是强抢豪夺,再不济,抓几个漂亮姑娘上山,给我进贡也行啊。”
“你……你现在变成了这样!”宋义铭狠狠的咬了咬牙,道:“当初我们三人结为异姓兄弟,走上了绿林这条路的时候可是指天盟誓,绝不欺负女人,不抢夺百姓的。”
“那是当初。可是我大哥到死,也没有杀过一个人,他把来抓他的官兵砍伤了就放过了,却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他到死也没讨过老婆,一辈子没碰过女人,不知道女人是个啥滋味。”
罗二闯说到这里,咧开满是黄牙的嘴淫笑两声,道:“我大哥死了,也亏了。我可不能和他一样亏自己一辈子。女人,我玩过太多了。大姑娘、小媳妇都在我身下叫唤过,就算是我现在就死,我也知足了。”
“那你现在就死吧。”宋义铭听到这里,手里的大刀一晃,就朝罗二闯砍了下去。
罗二闯也不示弱,手里的大刀一拨,一砍,挡住了宋义铭的攻势,却又朝柳雅看了一眼,笑着指使道:“兄弟们,这小丫头看着不错,水灵灵的,带着一股子辣气,给二爷看住了,别让她跑了。回头带到山上去,我乐呵完了,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柳雅听了,冷冷一笑,眼中寒芒四起,看看四周的那几十个山匪,道:“我现在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们,麻烦大家如实回答。”
一个山匪嘻皮笑脸的道:“哈哈,小丫头你是吓傻了吧?这个时候问什么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