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听了秀宁的哀求,微微皱眉。反问她道:“那我有说不救他吗?”
“没有。”秀宁立刻摇头,然后才回过神来,道:“是奴婢多事了。奴婢在古公子回来的时候,就应该来禀告主子的。至于怎么处理,就是主子和古公子之间的事情了。”
现在秀宁彻底明白,古尚卿和柳雅之间,不管是好还是坏,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自己无权干预,更没有必要插手。她的介入也只不过是徒劳,还凭空害了古尚卿白白受罪。
柳雅点点头,将秀宁从地上拉起来,道:“记着从安济城出来之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秀宁点点头,道:“主子让我跟你好好的学,做个机灵的丫头。”
柳雅叹了口气,道:“而这句话之前我也对你说过,别管我的事情。”
秀宁点点头,把眼泪憋了回去,道:“秀宁真的知错了。但我不是要管主子的事情,也不敢管。我只是想要给主子帮忙而已。”
柳雅点点头,脸色缓和了一点,道:“你去陪七娘吧,告诉她我没事,今天让她好好休息,可能就不上路了。我去看看古尚卿。”
秀宁答应一声,出门就直接去了七娘那屋。对于古尚卿,她是真的不敢过多的关心了。
柳雅则是把头发梳好,穿了棉袍又披上了斗篷,才来到了古尚卿这屋。
一进屋,东子就一脸哭相,急着道:“主子,古公子他流鼻血了。我用了各种法子都止不住。”
柳雅点点头,道:“打一盆冷水来,把他的脚泡进去。”
东子答应着,飞快的跑去打水了。
柳雅则是来到床边,伸手按住了古尚卿的脉搏。
见过他许多次了,柳雅却还是第一次给他诊脉。一按之下,柳雅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好深厚的内力!
古尚卿的内力,竟然不输给从襁褓之中就开始练习的沧千澈。
但沧千澈说过,他之所以内力深厚,是因为舅舅拓跋皋在他出生的时候就开始每天用内力给他洗骨净髓,使得他的功力在幼年时期就达到了别人练上十几年都达不到的程度。
但古尚卿的功力也如此深厚,除了他比沧千澈大几岁之外,应该还另有原因吧。
不过,再看看古尚卿现在汩汩而流的鼻血,柳雅忍不住笑了。
也正是因为古尚卿内力深厚,身体强健,因而才会鼻血流不停的。
这个秀宁也真是乱来,一看古尚卿落水就乱了方寸。这要不是柳雅在这儿,或是放任古尚卿不管的话,估计他的鼻血流完了,一成的功力也损耗了。
柳雅拔出手绳里的一根金针,在古尚卿的几处穴位上刺了几下。虽然鼻血还在流,但起码是稳固了他四处乱窜到内力。
流鼻血其实并不是坏事,体内的血气太过旺盛,流出来也就好了,还消火呢。
但是古尚卿是因为吃了过分滋阴的药物,才导致鼻血长流不止,如果不加以止血就会损耗大量的内力了。
等到东子打来凉水,把古尚卿的脚泡在里面,他的鼻血才慢慢的止住了。
柳雅对东子道:“他的脚要在冷水里泡足一个时辰,这期间要勤换水,水越冷越好。你就辛苦点吧,回头我给你打赏。”
东子答应了一声,又道:“主子的吩咐,小人照做就是了。不需要什么打赏的。”
柳雅听了一笑,道:“或许我会考虑,把秀宁赏给你呢?”
东子一愣,继而挠了挠头,道:“主子说笑了。我,我喜欢秀宁,可是我不愿意强迫她,也不想让主子替我做主违背了她自己的意思。慢慢来吧,如果秀宁一直不喜欢我,我也做她哥哥。”
这句“我也做她哥哥”把柳雅说的一愣。继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古尚卿,柳雅瞪了东子一眼,道:“你们这都是哪里来的八卦心思啊?他真是我哥哥。”
“既然是,那就是吧。可是主子,一路有人安排打点,那多省事啊。小人只是不明白,为何主子就偏偏的不愿意呢?”东子说完,吐吐舌头,道:“主子您别怪我多嘴,我就是觉得,这些都是小事。但难得的是一路跟随,一路打点,比下人做的还周到呢。这就足以见证真心了。”
柳雅听了,又白了东子一眼,道:“行了,多嘴多舌的,赏钱没了。”
说完,柳雅快步就走了。但是出了门口,柳雅停住脚步,想了想又交代道:“给他擦脸的时候也用冷水,屋里的火盆也撤了。”
“是。”东子答应着,就看着柳雅的背影远去了。
可是东子一回头,正要准备给古尚卿擦脸的时候,却见古尚卿已经睁开了眼睛。
“哎呀,吓死我了。古公子,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东子拍拍胸脯,看着流鼻血弄得满身、满脸都是血的古尚卿,连忙拿块白布,先给他把脸上的血迹抹了下去。
还有些干涸的没擦净,但总比之前的样子能看一点了。
古尚卿微微一笑,道:“醒了一会儿了。雅儿给我针灸的时候,挺疼的。”
东子“哦”了一声,有些不以为然。然后把给古尚卿擦过了血迹的白布扔在了地上的盆里,蹲下身开始洗白布。
洗净了上面的血迹,东子把布巾拧了水,站起来把布巾递给古尚卿,道:“古公子,擦擦脸吧。血迹不沾水擦不干净。”
古尚卿瞪圆了一双桃花眼,盯着东子手里的那块布,磨了磨牙,问道:“你在我泡脚的盆里洗了布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