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水鬼是昨天上了刘家船的客人?这句话让柳雅警觉,也顿时明白为何这些人不让自己上船了。
把头张听到了这句话立刻跑到船头,朝着下面那个喊话的人问道:“你认清楚了吗?这三个真是上了刘家的船?”
那人从人群里挤出来,道:“是啊。你们看看中间的那个人,眉心是不是有个疤?那天下午,就是他在码头上问我,哪个是刘家的船。我就告诉他了。当时跟他们一起的还有另外四个人呢。”
这句话说完,所有人已经明白,这应该是碰到来踩盘子的水匪了。
喊完话,已经有船工抛了缆绳,锚也下了,准备拴船搭跳板。
把头张就命人把那三个水鬼先抬下去。临时搭个棚子,下面铺上草席,人就搁在席子上面。
虽然这样看起来挺惨的,但是对于那些船工来说,死的不是水鬼,就是那一船的人了。因而也没有人表示同情,看的人反而越来越多。
之后又有几个码头抗包出力的工人,也认出这三个人确实是上了刘家货船的客人。
“这不行,得去给刘家报个信,别真的出事了。”把头张已经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同样都是在船上讨生活的人,自然都想着互相帮衬点。
“来不及了。”柳雅想了一下,道:“看来,我们遇到水鬼只是偶然。这些人是冲着刘家的船去的,但是我们的船和刘家的船越追越近,他们怕做事不方便,因而就派人来拖住我们了。想必这个时候,已经得手了吧。”
“什么?”把头张听了柳雅的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急问道:“柳公子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拦住我们是为了趁机把刘家的船劫了?”
“算算时间,应该是这样的。我们距离刘家的船只有小半天的水程。但是我们的船更轻快,如果不加以阻拦的话,估计第二天上午就能碰头了。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发现端疑,肯定不方便他们动手。所以就提前埋伏下这三个人,凿穿我们的船也行,逼着我们回头也行,总之已经不会妨碍他们对刘家的船动手了。”
其实,那些水鬼的目的已经是达到了。因为把头张立刻就命令船掉头返航了。
把头张狠狠的一拍大腿,道:“我怎么早就没有想到呢。要是知道这样,我们说什么都要再往前赶一程,帮帮刘家的人再说啊。”
柳雅没有吭声,则是想着这些水鬼有目的的劫持了刘家的船,究竟是为了什么?
巧合?肯定不是。
如果真的是巧合,这些水匪也不需要大费周章的跑到码头来,还花钱要上船了。
只要在他们的水域里下几个钩子和大网,守株待兔的等着过往的船只经过,直接收买路钱就好了。
可是,这些水匪不但谨慎小心的来码头查看情况,甚至还不惜牺牲掉同伴的性命,可见他们不但是盯住了刘家的船,而且还有极大的企图,从而才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想到这里,柳雅已经隐约觉得,能够让水匪费心费力的主儿,绝不是刘家,而很可能是与刘家做生意的……赫连家。
一想到赫连家可能被什么人盯上了,柳雅就觉得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而此时让柳雅再袖手旁观,她实在是做不到。
抛开赫连若和她的所谓的交情不谈,单单为了还赫连若给她的那些方便条件,也值得让她出手帮一次忙。
想到这里,柳雅对把头张说道:“把头,我想现在就雇几个身手好的人,再租一艘最轻便的快船,帮我去追另一艘船。你看看,能不能帮我租到船,再找几个小蚂蚱那样的好手?”
“追船?追哪一艘船?不会是刘家的那艘吧。”把头张眉头一皱,道:“柳公子,你这和刘家是有渊源呢,还是那艘船上有你的什么人?这都是昨天的事情了,今儿我们都已经回了码头。就算是再掉头回去,也来不及了啊。”
柳雅摇摇头道:“我和刘家的船没有关系,但是我和刘家的上一站东家赫连家有些关系。而且把头张你想想,刘家的船是不是比你的船大的多?你在江里的经验比我多,那你说说,那么大的一艘船,能够拖上岸吗?”
“嘿,别说是拖上岸,就算是靠岸近了点,搁浅了都是一桩难办的事。而且那么大的一艘船,要直接开到入海口才能掉头呢。半路上就算是遇到了多大的事,想掉头回来都没那么宽的江面可走。”
把头张说完,才回过神来,追问道:“等等,柳公子你说你和赫连家有关系?”
“算是有点吧。我和现任的赫连掌家是……朋友。”柳雅只能把赫连天祁摆出来了。
她要是直接说她和赫连若有交情,那就有些吹牛了。
可是这句话也让把头张惊讶不已,把柳雅又上下的打量了一下,竟然没有怀疑。而是点头道:“我就说嘛,柳公子面容不同于常人,又会医术,还胆大重义气。原来是与赫连掌家是同路。我们这些小人物虽然没有见过赫连掌家,可是听说上一位掌家是娇俏的女子,巾帼不让须眉;这一辈的赫连掌家是个风度翩翩的俊朗青年,看来还真是人以群分啊。”
柳雅赶紧压了压手,道:“把头张,现在不是说这些个的时候。既然你也说了,刘家那么大的船不容易掉头,那肯定是这条江一直走到入海口这一条路。短短的一天多时间,他们也不可能把船和船上的货物都弄没了。所以这么大的目标摆在那儿,我只想要租一艘快船,带几个好手,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