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乡亲,又是平时走动还比较多的,柳雅便客气的叫了一声:“牛婶。”
牛婶笑着答应一声,问道:“现在认识了吧?牛婶问你干啥去呀?我娘家在小张村,我回娘家看看去,咱俩顺路搭个伴儿正好。”
柳雅本来无心与人同行,但是想一想,她是要过平凡真实的生活,哪能避世躲人的把自己孤立起来呢。便点点头道:“我也是往小张村走,要搭车去镇上。”
“去哪个镇上?小张村两辆车呢。”牛婶看着挺干练的,说话也是嘎嘣脆,跟倒豆子似的一直问。
柳雅想了想,反正也是决定搭伴走了,也正好问问情况。便问:“我听说牛婶家种菜也往镇上送。那牛婶知道哪个镇上更热闹些呢?”
牛婶道:“宁安镇比大同镇大多了,自然就热闹点啊。平时咱们村要赶集也都是去宁安镇更多些。不过啊,大同镇距离城里更近点,有些东西大同镇能买到,宁安镇就未必会有。”
听牛婶这么一说,柳雅倒是有心直接去城里了。又问道:“那我现在搭车到大同镇,还有往城里去的车吗?这一天能从城里走个来回不?”
“能啊,就是时间紧呗。”牛婶反问道:“柳家二丫头,你到底要上哪儿去啊?”
“我就是随便逛逛,哪热闹就去哪儿呗。”柳雅说的也是真的,她真心还没有固定的目标。大计划是有的,可是细节决定走势,必须要从一点点的积累开始,就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听说柳雅是为了热闹,牛婶又道;“你们家现在日子过好了吧?树儿昨天还牵着一只小山羊来我家吃奶呢。听说你这本事大了,把你们家愣是给维持起来了?”
柳雅听了笑一笑,没搭话。她觉得这是全家人的功劳,各自分工不同而已。
牛婶又说了几句话,也都是夸柳雅的。柳雅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答着。不是很热络,倒是也没有冷着脸。
两个人搭伴走路,说说话倒是过得也快。柳雅还没觉得牛婶哆嗦呢,就已经快到小张村了。
牛婶道:“柳家二丫头啊,我娘家在村南头,我从这边小路就拐弯了。你到了大同镇下车的时候,记得和赶车的二栓说你还要搭车回来,让他多等你一会儿。要不然,从大同镇往小张村回来的人少,有时候就是空车跑回来。二栓见不着人搭车,可能就早早回来了。”
柳雅赶紧道谢,这才和牛婶分开了。
柳雅来到上次坐车的地方,依然还是两辆马车等在那儿。一辆车还是那王叔赶车,柳雅认得,就打了个招呼。然后道:“我去大同镇,是坐这辆车吧。”她指的当然是另外的一辆车。
另一辆车看着小一点,旧一点,但拉车的马挺精神,全身油黑油黑的皮毛,刷洗的也很干净。
马车旁边站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看着比王叔年轻点,应该就是牛婶说的二栓。但是他好像左腿有毛病,站直的时候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应该是腿的问题。
二栓朝柳雅点点头道:“是我这辆。上车吧。今天坐车的人少,再等一盏茶的功夫,不见人来就走了。”
柳雅上了车,便道:“我是要从大同镇往城里去的,麻烦你在大同镇多等我一会儿,我肯定要坐车回来的。”
二栓听了,皱了皱眉头,道:“今天天气不好啊,这一直阴着,怕是要下雨。你还要往城里走,来回的时间可是很紧的。要是一会儿不见人来,那我就只是拉你一个往大同镇走,再一直等着,不是亏了嘛。”
柳雅听这话说的也有道理,而且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人家没说不拉了就不错了。
想了想,柳雅干脆道:“要不这样吧,我包你的车直接去城里得了。这样也不用你空跑了,我也不用到大同镇再去搭别的车了。你就跟着我到城里来去一趟,多少钱你算算。”
听柳雅这么说,二栓低头想了想,又看看天气道:“行,我给你算算。往大同镇一趟来回是七个铜板;你要是从大同镇再搭车进城,来回也得要八个铜板,这光是搭车就得十五个铜板。不过你这是包车,单独只拉你一个人从城里来回一趟,我也不多要你的,给我二十五个铜板吧。而且不是城里的马车,进城是要收钱的。拉人的车按人头一个人收两文,拉货的车一辆车收五文。我要是跟你进城,你得把我这份进城的钱也给算上,要不我就在城外等你也行。”
柳雅虽然不知道去城里究竟有多远,但是二十五文钱就单独包车去一趟城里,也不算贵了。应该就是和现代的出租车差不多,跑长途上高速不是还有收费站嘛。
柳雅便答应道:“那就二十五文,咱们现在能走了吗?”
二栓又左右看了看,确实也没人来。别说他这辆车,就连旁边王叔那辆往宁安镇的马车,也才坐了两个人而已。
二栓便道:“行,走吧。”然后又对王叔道:“王叔,我这包车走了。要是有人过来搭车,你帮我知会一声,说是明天再去吧。”
王叔答应着:“行,我知道了。这时辰也不早了,我也快走了。过了时辰更没有人来了,你就放心走吧。”
二栓答应着,拿起鞭子甩了一下,那匹大黑马就踏踏蹄子,迈着步走了起来。
柳雅也看看左右的路,对二栓道:“没事,要是路上遇到有人要去城里,你也可以捎上,也算是行个方便。该收多少钱你也收着,我这边该给你二十五文也不会少给的,毕竟你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