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东家听柳雅说要把仙客居的事情交给马六去办,脸上就露出了些许的为难。或者可以说是有些不信任的神情。
柳雅看出来了,就道:“马六哥是我的人,他虽然还不能去京城办事,但是这里的事情安排好之后,京城的事情我自然会妥善办理。不过,要是没有马六哥在这里坐镇,我是不会放心与你合作的。”
这句话就说的相当直接了,表示柳雅肯定不会离开之后就把这仙客居完全交给赵大东家,起码账目上柳雅是要求马六来监管的。
这样一来,赵大东家还想要趁着柳雅不在这里而做什么小动作,就肯定是不行了。
赵大东家也听出柳雅意思里的坚决,可转念一想,只要他不动什么歪心思,这仙客居的账目清楚明了,柳雅或是马六都不能把他怎么样。
因而,赵大东家就转头对马六道:“既然柳姑娘如此信任马六兄弟,那就麻烦马六兄弟明天跟我一起去趟府衙了。”
见他答应下来,柳雅也没有再说别的,就带着马六离开了。
赵大东家有意送送,柳雅就笑着道:“不必客气了,从这个包间回去的路我们还是认得的。”
既然柳雅不让送,赵大东家也就没有坚持,想柳雅说了一声:“慢走。”
柳雅点点头,和马六出了门。但是在回到他们的包间之前,柳雅停了停脚步。
马六看出柳雅是有话要说,就走到柳雅近前,低声道:“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柳雅一笑,摆摆手道:“我可没有什么吩咐。只是想要告诉马六哥,明天去府衙的时候,带上你的印信就好了。这仙客居以后就是你的产业了。”
“这……”马六连忙摇头道:“这不行,主子使不得。”
柳雅就拍了拍马六的肩膀,诚恳的道:“没有什么使不得的。你给我帮了那么大的忙,前前后后的开了几十家铺子,个个都赚钱。我送你一间铺子而已,不算什么的。”
她对于真心诚意跟着自己的人,从来都是不吝啬的。
马六则是觉得柳雅真心把他当作了自己人,除了信任还不断的扶持。这么好的主子又到哪里去找?
有的人做了奴才,一辈子都是奴才。主子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做的好不过就是几句好话而已。可要是做的不好,挨打受罚都是轻的,甚至可能会赔上全家的性命。
可柳雅送出来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这可比嘴上说多少句好话都管用多了。
对人要讲心,也要撒金。光靠嘴说却不付诸行动,那只能说明主人小气,跟着这样的主子虽然不会吃亏,可是也不会落得个好处。
柳雅知道这样可以收拢人心,她不常在这里,马六是她最大的助力。
而且柳雅这样想并没有什么不厚道,也不是提防着马六。
相反的,这还是更加信任马六的表现,他心里的感动自然不必说。
回去之后又和飞鸿坊的方掌柜他们说了些闲话。
马六说柳雅明天就要回京城去,这顿酒就算是给柳雅送行,然后就非要由他来请客。
柳雅争不过他,也就答应下次再回来,一定要她这个主子真正的做一回东家,好好的再请大家一次。
然后众人又借此机会向柳雅说了些送别的话,这酒宴也就散了。
马六和方掌柜的亲自把柳雅和秋影送回了茉莉园,柳雅打算今天晚上在这边休息,明天一早就启程了。
至于柳达成和春妞他们,有了马六的安排也不用担心。告别也就暂时不用了,反正柳雅这边办好了事情,就回京城和他们会合了。
第二天一早,柳雅就带着阿宁,和秋影、穆青羽他们先上路了。
马六亲自等在城门口,东子和另外的几个伙计也都牵着柳雅他们的马匹,算是简单的送行。
闲话没有,柳雅和马六招招手,也就上马赶路了。
这次是去找紫若,而紫若现在已经成了一间花坊的老板娘。
这间花坊可不是青楼,紫若从良之后也没打算再回到青楼去,这里是专门教习女子琴棋书画的地方。
当然,如果有青楼的女子要来学习,那紫若也是收的。但这里却绝对不是烟花所在,也根本不会接待男子。
其实不用打听,秋影这个暗探的首领就已经把紫若的情况给柳雅说了。
说是紫若这里明着的生意并不怎么赚钱,真正赚钱的是地下的暗庄,也就是他们暗探的一个联络点。紫若就是负责消息的集散、买卖。
可以说,紫若已经从一个青楼女子,挤入了江湖之中。
这买卖消息的活看似轻松,却是最考验人的眼里和判断的。
什么消息能够卖到大价钱,什么样的主顾不会反咬一口,这些都是要凭着审时度势的经验和看人的眼力。
紫若在青楼混迹了多年,最不缺少的就是看人的眼力。再经过锦梅在生意场上的一些指点,她就可以把这个暗庄做的风生水起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还没有一桩生意做砸过,也没有哪个客人有故意找茬的嫌疑。这可不仅仅是紫若的运气,也是因为她确实有那样的能力。
紫若所在的城和安济城相聚有点远,隔了一个州,骑马快走也要走上一整天的时间。所以柳雅和秋影他们进城的时候,天都已经完全黑了,城门也快要关了。
城门口也有车马行设立的临时站,柳雅他们将马匹送过去,就直接进城了。
秋影认得路,直接带着柳雅来到了紫若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