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并不急于打断他们,等到鱼族族长吼完了又在那里喘气,她才慢慢的走到族长老娘的面前。
这个穿着花里胡哨的老女人此时耷拉着脑袋,眼圈也是通红的。
“你不心疼自己的孙女吗?整件事都始末你都知情,对吧?”柳雅沉声问道。
“我以为他们会放过鱼族的。可是现在……”族长的老娘哽咽了一下,终于有一滴泪水从眼窝里流出来。
又犹豫了一会儿,族长老娘才慢慢道出了实情。
这件事其实应该从鱼大哥被诬陷开始说起,不过鱼族族长没有开口,族长老娘就是从他儿子接任族长之后说起的。
她说鱼族在二十年前发现男人都得了重病,其中自然也包括他的儿子。
那时候年轻的鱼族族长刚刚娶了南源国的美丽女子,两人表面上恩恩爱爱,可是却许多年没孩子。
后来族长夫人就说回家乡去讨一种偏方,是很难得的圣药。等到她再回来,果然带了圣药回来。
族长立即服用了,效果非常好。而且族长夫人不久之后也有了身孕。
然后这位美丽贤良又很有能耐的女子并没有“吝啬”自己夫君用这种圣药,而是把这种药分给了族里的男人们。
开始几年效果都很好,但是越往后问题越大。不止族里的男人们身体奇差,就连生出来的孩子都没有健康的。
直到五年前,这位族长夫人又要回家乡去求药。不过说要带上他们的女儿小蝶,也就是当时鱼族唯一的公主。
他们也反对过,但是族长夫人说求取更好的圣药需要童女亲自去见药神。后来还威胁说,如果不让她走,鱼族就会有灭顶之灾。
当时的族长已经很虚弱了,每天都要服用很大剂量的圣药才行。
族里的其他男人也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只是他们没有太多的圣药服用,甚至还有人熬不住痛苦而自杀了。
族长老娘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只好同意那位族长夫人带着小蝶离开鱼族,回南源国去了。
可是这位族长夫人一走就再没回来,期间鱼族也曾经派人去打听过,最后只得到消息说小蝶没有得到圣药,后来被送到一个叫李向文的人那里。
再之后,鱼族所有男人所需要的圣药,都是由李向文提供的。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整个鱼族都知道这药根本就不是什么圣药,而是控制他们的毒药。
但是现在要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那些还活着的男人都希望所谓的“圣药”不会断。
久而久之,一些年轻又大胆的女人开始想别的法子,和外族的人受孕生孩子。所以最近几年,也有些鱼族的孩子是健康的。
从而导致族里其他的女人也开始效仿,有的是在海上找过往的客商苟且,有的就是直接抢人。
听到这里,柳雅算是明白为什么鱼族的女人一上船来就盯着沧千澈和赫连天祁不放了。
柳雅又问道:“说了这么多,你还没交代贩卖人口是怎么回事?别说你们不知道,我们可是差点被你当成货物装船的人。而且,后山停的那两艘船已经沉了,就算是南源国再有水军赶到,也要等上好几天。这几天也足够我们把鱼族直接灭掉了。”
族长老娘一听说后山南源国的船沉了,脸色就更难看了。
犹豫了半晌,她才说道:“这也是李向文逼我们做的。他是拿小蝶和圣药威胁我们,说是让我们帮他走一批货。后来一条云穹国的船驶过来,我们才知道船上装的年轻的女子和几个模样不错的男人。后来,这种事情越来越多,我们也就无所谓了。”
鱼族的这些人不想法子把毒瘾戒掉,只为了有长期稳定的“药”吃就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真是活该。
柳雅真想狠狠的踹这个族长和他老娘几脚,可是想想又怕脏了自己的鞋。
沧千澈也在听着,然后他问道:“那你们知不知道,送人过来的船是哪家的?”
“对,说清楚,是哪一家的船。”赫连天祁也急了。这种事如果不查清楚,早晚赫连家也是要背锅的。
“这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族长老娘使劲儿的摇头,道:“我们和李向文都没有见过面。他们每次都是装作商船在鱼岛停留,我们悄悄把人带到后山送上南源国的船,就能够得到一批圣药。”
“那有没有其他线索?”赫连天祁追问的更加仔细,道:“比如商船也是有名号的,或是船上有没有什么标记?还有每次是用什么货物做掩护的?他们总不会只运一船人过来吧?”
族长老娘想了想,道:“货物也有,都是些普通的丝绸、纸张之类的。船上的标记也不固定,因为他们不是自己的船,每次都是临时雇佣的船只。”
柳雅他们听完也是一筹莫展。
这片海域上航行的船只很多,除去赫连家的商船还有其他临海小国的贸易船只,也有远航的其他船只稍运货物。
这样的一个概述实在没法确定李向文究竟是和谁在勾结。甚至也有可能是李向文自己做了这样的事,后来因为某种利益冲突,导致他们全家被灭门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线索就彻底断了。
“不过……”族长老娘突然又开口说道:“他们最后一次走船,带了十门火炮回去。现在岛上树林里埋伏的火炮,也是那一次运过来的。”
“什么?”沧千澈一下子惊住了,蹲下来问道:“那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