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能够看得出来,柳达成对娘亲绝对是有情的,而且感情很深,一件小事他都会想起和娘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难道说,问题出在娘亲的身上?
可是又一转念,柳雅觉得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不管爹和娘之间有什么问题,都不应该是她来管吧。
暂且不说娘亲已经去世了,不应该在一个故去的人身上蜚短流长的嚼舌根、乱猜忌;就算是娘亲还健在,她作为女儿也是不应该过多参与娘亲和爹的事情的。
尤其是,柳雅其实连傻丫头芽儿都不是,她或多或少也是有些私心的,就是不想让太多曾经的牵绊绊住了自己。所以说,娘亲总算是过去式了,如果让她知道了娘亲当年的愿望,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去为她完成。但如果不能够知道的话,她似乎也没有义务去刨根问底的追寻。
毕竟,挖起的往事可能是一团乱麻,也可能是一场神伤。她不想让这个家被破坏,索性能够安于现状才是最好的。
从柳达成的屋里出来,柳雅抬头看了看天。雨似乎是下的小了一点,但近两日来的大雨让周围都笼罩在一片水汽之中,远山看上去都是雾气蒙蒙的,空气中湿润的气息让人感觉胸肺都是温润的。这样的天气挺好的,夏季的炎热还未到来,雨季先送来一股温润的气息。
“二姐,二姐。”小树儿听到这边没有动静了,已经靠在厨房的门框上往这边瞧了。见柳雅出来就连忙摆手,叫她过去。
柳雅一笑,跑了过去,问道:“在做饭呢?要不要我帮忙?”
“你又饿啦?说正事,爹和你说了什么?”小树儿急急忙忙的打听着。
“没说什么呀。就说让我要爱惜自己,一个女孩儿家不能没羞没臊的不知道自爱,要懂得矜持。”柳雅觉得,爹应该也有这样的意思吧。反正确实是劝她要爱惜自己的生命了。
小树儿撇撇嘴,道:“没说不准你出门,要是敢出去就打断你的腿之类的话?”
“爹之前说了?”柳雅猜想,是不是柳达成被自己点了睡穴之后一醒来,就找根扁担要打断自己的腿?
小树儿点点头道:“反正爹一醒来就动了真气,我和大姐都拦不住,他就找了根扁担守在门后面。开始的时候大姐给他撑着伞,我也一直都劝。可是后来爹说饿了,要吃饭,让我和大姐快点去做饭。结果我们刚刚进屋,二姐你就回来了。”
说到这儿,小树儿还朝柳雅努努嘴道:“二姐,你说你咋回来的那么不是时候呢。”
柳雅一听就笑了,八成是柳絮儿和小树儿忙着劝爹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外面的情况。而柳达成一直心不在焉的听着他们劝,其实已经在竖着耳朵听着外面了。听到大概是自己的脚步声,就把柳絮儿和小树儿支开了。
不过,柳雅一直也没怨恨过柳达成打了她的那一扁担,似乎这样才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有爹疼、有爹管教的孩子。
柳絮儿端了一碗姜糖水走过来递给柳雅,道:“你呀,就是胆子大。这女孩儿稍微长大了一点,就不能和男子走的太近了。娘亲当初不是也教过你的吗?更何况,爹一再的告诫不准咱们去山坳的竹林那边,还不准和高老爹的外甥玩儿,结果你都忘了,还和他那么要好。”
可柳絮儿虽然是在念叨着,却没听出她多么爱说教。与其说是在指责柳雅做错了,倒不如说她只是在做一个大姐的本分,这些话是不得不说的。但是看她的眼神,眉眼带笑的,倒像是赞成。
柳雅吐吐舌头,俏皮的做个鬼脸,道:“他对我好,模样也好,什么都依着我、顺着我;有点什么好东西都想着我,没有好东西的时候做个好玩的也要送来给我,所以我就喜欢他。”
柳絮儿听了怔了怔,似乎想着这几句话有些出神了。柳雅就趁机推了她一把道:“大姐,我和你说哦,男孩对女孩好,是要处处想着她,一门心思要哄着她高兴的;可不是只想着拉拉小手,沾点便宜就算了的。”
“呀,死丫头你又提起这件事来挪揄我。”柳絮儿顿时听出来了,柳雅这是暗指陈武牛对自己其实并不好呢。又羞又气的就来打柳雅了。
姐妹两个闹了一会儿,柳絮儿道:“行了,不闹了,看一会儿把爹吵得又生气了。姜汤你快点喝了,回屋去把鞋袜都换换,总是这么湿着就作下病根了。”
柳雅答应着,把姜汤喝下去就跑回屋里去换鞋袜了。等到换好了再回厨房,小树儿正在摆碗筷,柳絮儿不在屋里。
柳雅就问:“大姐去爹那屋了?”
“嗯,给爹送饭去了。刚才饭做好了大姐去问过,爹说不想吃了,大姐就完,又道:“二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爹生这么大的气。以前我淘气不听话,也没挨过扁担呢。”
“去去,又说这个。这几天你没事就多哄哄爹,让爹别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还有,过几天你就去学堂了,要在学堂里住,一个月才回来两次,多陪陪爹才对。”说完,柳雅又问道:“还有什么要准备的东西吗?再整理一下看看,缺啥少啥二姐赶紧给你准备上。”
小树儿摇摇头道:“不缺了,不缺了。二姐你想得周到都给我做好了。”
之前虽然给小树儿买了新衣裳给忘了。柳雅也不知道古代是不,但总觉得有个肯定更方便一些。
也正好李家村的猎户李大鹏又来送猎物,柳雅就画了一张草图,标明了尺寸。就让他转告李婶子,把做衣裳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