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高老爹给的银子,又把一张欠据握在了手里,这回柳雅可是满心欢喜的准备睡觉了。估计,做梦都是美梦连连,她可以在梦中笑醒了。
果然,没过多久柳雅就睡着了,睡得又香又沉。
然而,在一个城镇的客栈里。高老爹瞪着眼睛问沧千澈道:“你说什么?你的银子也没有了?”
“是啊,我拿去买琴了。”沧千澈显得一脸的委屈,道:“很好的一把古琴呢。比我在宫里用的那把古琴也不差多少了。”
“那……琴呢?明天拿去卖了,应该还够咱们回去的路费。”高老爹大手一伸,等着沧千澈把琴交出来。
沧千澈耸了耸肩膀道:“留给雅儿了。舅舅,你是不知道啊,那把琴让我第一眼就看中的原因,是它的琴板上刻着‘念雅’两个字。”
“留给雅儿丫头了?那我们的盘缠怎么办?”高老爹狠狠的抓了一把头发,道:“早知道你把一百两银子都买了琴,还留给了雅儿丫头,我就……我就不把所有的银子都留给她了。我以为把盘缠给了你,我就不用留了,都给了那丫头。毕竟人家给你看病抓药,都从来没有计较过钱的。”
“可是我答应雅儿要给她弹琴的。然后就买了琴……”沧千澈往床里挪了挪,然后道:“好在,我还剩下几两银子,起码今天晚上客栈的住宿费是有了的。还奉送明天的早餐呢,早饭也算是解决了。剩下的路,咱们再想办法吧。”
高老爹无奈的摇摇头,道:“是啊,也只能再想办法了。早知道这样,银子我都留着,一分一毫都不给你。”
沧千澈撇撇嘴,又往床里头挪了挪,问道:“舅舅,你晚上睡觉打鼾,要不你还打地铺啊?”
“想都别想。以前你有病,小板床让给你,如今你不是说就要完全好了吗?还和舅舅我计较这些?再说,银子也是你弄没的,你要睡地上我不管。反正现在只有这么点钱,只够这一间房,我们就挤挤吧。”说完,高老爹脱了鞋子,也挤上床去。
沧千澈不再计较床铺的事情了,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用手肘捅了捅高老爹的肋骨,问道:“舅舅,你说这家客栈是提供一个人的早餐呢,还是两个人的?”
“啊?我们只包了一间房,还是最便宜的小单间。应该……只给一个人的早餐吧。”高老爹看着沧千澈,最后咬牙道:“都怪你,花钱如流水啊,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买什么琴呢?宫里的琴还少吗?你要听琴,找十个、八个乐师给你谈都行,何必自己花冤枉钱去买?”
沧千澈听了,也咬咬牙道:“舅舅,我说直接回京城,还可以住驿站,也不用银子了,可你不听啊。又偏偏的京城在东边,我们还要绕个大圈往西边走,再曲道回京城去,这一路上又多花了不少的银子,你还怪我?”
“不这样怎么办?难不成让那些人知道你一直猫在屏山村?还是让人家查到,当年方家的遗孤落在了那里?不管是哪一头,都不能暴露,你以为我愿意绕个圈子白花银子?”高老爹说完,把枕头一抱,道:“臭小子,睡觉。明天还要赶路呢。”
“舅舅,等回到京城,你可不能再叫我臭小子了。”沧千澈翻了个身,面朝里躺着。过了一会儿,又问道:“舅舅你说方家的遗孤,真的是……舅舅?”
没等到高老爹的回音,只听到了一阵又一阵的鼾声响起。沧千澈无奈的耸了耸肩,只得也睡觉去了。这一路开始,便是再艰难惊险也不能回头了,他也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留着这条命还要回去屏山村呢。
第二天一大早,柳雅睡到了日上三竿,起来的时候感觉身子发软,骨头都是酥的,不过精神头倒是好了一些。
洗漱了一下,把头发梳好,柳雅出门和柳达成打了个招呼,就去厨房吃早饭了。
柳絮儿正蹲在灶台下刷碗,见柳雅来了就道:“锅里还给你热着一碗汤,我手脏,你自己盛了喝吧。”
柳雅一边答应着,一边拿了汤、盛了饭坐在桌边吃了起来。
柳絮儿还是低头刷碗,过了一会儿才道:“雅儿,昨天春妞婶来说,小水铺那边盖好了,顾师傅和他徒弟今天把地面再修整一下,就彻底完工了,让你过去看看。还有就是……”
说到这里,柳絮儿停顿了半天,才道:“再就是让你尽快去找木匠来,把木工活都干了。”
柳雅“嗯”了一声算是答应。然后从碗边上用余光偷偷地看着柳絮儿,就见柳絮儿说完,又低下头去使劲儿的刷碗,可是手里的那一只碗都洗了好半天了,也不见她换一个洗,估计是心里憋着事呢。
至于柳絮儿憋着的是什么事,柳雅也能猜到。无非就是因为徐晨明一去不回,再没有了消息的事情。
可是柳雅现在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得装傻不说话,等到她去一趟镇上吧,顺便去找找徐晨明问清楚情况,回来也好劝柳絮儿死心,或是再等等看。
柳絮儿其实也是心急如焚的。只是她说完了,柳雅却半天没有回应,心里又不免憋闷。憋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就道:“雅儿,你说徐大哥……他还能来做活吗?”
柳雅放下饭碗,道:“大姐,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就实话跟你说。如果他要回来,应该早就回来了;也不会这么多天都没有动静。如今看来,只有两种情况:其一是他不想接小水铺那边的活了,至于什么原因,不是我现在能够说清楚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