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给柳达成和四平分别诊脉,又简单的问了问两人的身体情况。然后让春妞带四平到隔壁的客房,给他看看身上有没有疮疖、伤痕之类的,如果有,再叫柳雅去看。
柳雅又让柳絮儿给柳达成也检查一下,她则是回屋里去拿了两瓶药回来。打算送给春妞,一瓶内服、一瓶泡澡,也算是给四平做个简单的消毒、祛火了。
柳雅把药拿来了,春妞正好领着四平从屋里出来。春妞还带着眼泪,见了柳雅就道:“检查过了,毒疮、脓疖都没有。伤痕有几条,但是都不严重,应该只是挨了打的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柳,你也知道那里面可能会是什么情况,没有大伤就是万幸。我这里有两瓶药,黑色瓷瓶的内服,每天早晚各一勺;褐色瓶子放在水里泡澡,水多少不限,也是每次放一勺。药粉用完了为止,防病祛火的。”
春妞点头接了过来,感谢的话都在心里了。只是道:“雅儿,那我就和四平回去了。他身上瘦得皮包骨头了,回去按照你的话给他熬点粥喝。”
柳雅送他们两口子到了门口,关了大门才回来看柳达成。
柳絮儿也给柳达成检查好了,见柳雅进来了又哭着道:“雅儿,爹身上也没有脓疮,小伤不少,还瘦得肋骨都一条一条的了,看了我的心好难受。你说,这可咋办呢?”
柳雅看了看柳达成坐着炕上的柳达成,确实瘦得让人心疼,脸色也是青灰青灰的,比四平的状况还要差。毕竟四平年轻,身子也是健全的。而柳达成还带着残疾,在牢里没有轮椅,动弹不得,身上没有长烂疮就不错了。
柳雅坐在了炕头,道:“爹,你这次能回来,不是我的本事,是全凭遇到了贵人。我们家里无权无势的,有点钱也不是大富大贵,这次虽然吃了亏,可万幸的是还能全须全尾的出来,你说对吗?”
柳达成一直看着柳雅,眼中全是闪闪的泪光,柳雅说一句,他就点点头。等到柳雅说完了问话,他就使劲儿的点头,道:“是是,雅儿你说的对。爹不计较这些的,没事。只要能够出来那个地方,还能够看到你,爹就心满意足了。”
柳雅摇摇头,叹了口气道:“爹,以前的事情就过去吧,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还学了好多本事,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哈。”
柳达成又是拼命的点头,不断的重复道:“对对,好好的过日子。”
柳絮儿在一旁擦干了眼泪,半天插不上话。等到柳雅和柳达成都说完了,才低声道:“雅儿,你看树儿在村里被人欺负了,你都能帮他出头。可是这次咱爹是无妄之灾,你咋不能帮他讨回个公道呢?你就这样看着爹受委屈?”
柳雅听了,抬头看了柳絮儿一眼,道:“之前我跟你说的话,你没听到,还是没听懂?你知道之前坐在屋里的那位是谁?是府尹大人的师爷,那是能够直接压在县令头上的人,才帮我们把爹救出来的。可是他也说了,这衙门里的事,也就是那样的,谁进去了也都没有好果子吃。人能够回来就是好事,让我们不要揪着小事不放。”
柳絮儿一边点头说“听懂了”,然后又问了一句:“可是,雅儿啊,那既然是都能压住县令的大官,为啥不能帮咱们多说几句话,把那抓错人的人给收拾了?”
“没有抓错人。”柳雅有些气了。但她总不能说这是京城里面两大了不得的势力之争,殃及池鱼吧。
别说是抓错人,就算是杀错了人,又能怎样?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的命在京城贵胄的眼里,比蚂蚁、草芥还不如。
再想想,拓跋皋随便就能够指使一个府尹的师爷,那上面的人物又该有多厉害?再纠缠不放,那就连炮灰度算不上,直接就该灰飞烟灭了。
那些人要杀人,都不用刀。给下面人一个眼神,屠村都是有可能的。
柳雅仍旧是叹息柳絮儿的见识短,在村里只知道镇长大,见到一个比镇长大的,就拽起来了。要是让她这么无知下去,只怕事情非要毁在她的手上。
柳雅干脆把眼睛一瞪,声音提高了几度,道:“大姐,官家两张口,他们说没有抓错人,咱们是没有说辞的。再说,官家说你是嫌疑犯,又没有动刑,也没有定罪,就已经算是宽容了。吃点小亏其实还是占了便宜呢,这事你就别管了。你不是说爹都瘦了嘛,你还不给爹熬粥去?”
柳雅这么一喊,柳絮儿就蔫了。连忙点头跑了出去,不敢再提这件事了。
柳达成看着柳絮儿出去了,对柳雅道:“雅儿啊,你大姐一直是这样的性子,你别怪她。还是窝在这山沟沟里见识短,和你不能比的。”
说完,柳达成又叹了口气,道:“你大姐估计也不能在家待多久了,你就当作最后忍忍她吧。”
“爹,你说什么呢?为什么大姐不能在家待久了?”柳雅本来对柳絮儿的做法不待见,可是毕竟叫一声“大姐”,柳絮儿也没有打错,就是个小家子气的少女而已,想开了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可是听柳达成这意思,柳絮儿是要走了还是去哪儿?本来是一家人,小打小闹、小别扭不断都是正常的,可要是再缺了谁、少了谁,柳雅心里会不是滋味的。
柳达成见柳雅紧张了,就笑着道:“你看看,你还是关心你大姐的吧。爹不是赶她走,只是她也不小了,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看看咱们村里和她差不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