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儿的话让柳达成的肩膀一缩,抬起头来道:“树儿,爹都已经这样了,还连累了你大姐,我怎么会还对那个女人有心?可是,爹怕你做出错事来啊。你想想,就算是她再不对,她总是生下你的人,就算是你不承认,骨血亲戚是不能变的。你要是对她做出狠事,那就是不孝子,是天理不容的啊。”
“爹,这个时候,还讲什么天理?若是真的有天理,你和大姐的好心得到了什么?二姐的一片好心,又得到了什么?”小树儿说完,挺直了脊背,道:“我知道她是生我的人,但也仅此而已吧?她除了生下我,还做了什么?反而她昧着良心祸害了这个家,她又有没有想过天理?”
柳达成听完,也默默地低下了头,不再阻止了。
小树儿说了声:“我走了。”就转身大步的出了门口。
柳达成慌忙的又叫了一声道:“树儿,听爹一句,你不要做那样的事吧。为了那样的女人,脏了你的手不值得。”
小树儿的身子一僵,转头看了柳达成一眼,眼中也闪过一丝的矛盾。但是他又想起了孤单单留在城里的柳雅,和满脸血疤的柳絮儿。
这个家,真的是被周翠莲给毁了,他是个将要成为男人的人了,绝对不能容许有人破坏他的家。
想到这里,小树儿猛地一咬牙,快步的朝外面走去。
嘎子则是跟了上来,一边帮小树儿打开大门,一边问道:“树儿,你要去多久才能回来?”
小树儿道:“嘎子,家里暂时就托付给你们了。把大门关紧,不管谁来都不要开门。你们只要最多坚持两个时辰,我就回来了。”
他是怕自己离开的这个功夫,吴家带人来闹事。毕竟他等于是把吴大壮给废了,吴家人若是迁怒于柳家的这些人,只怕就要趁着他离开的时间下手了。
嘎子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们一定把你爹和你大姐保护好。”
小树儿从马背上弯腰下来,重重的拍了拍嘎子的肩膀,然后就拉住缰绳再猛地一踢马腹,纵马奔了出去。
嘎子赶紧回到院子里,落闩之后还用两根竹竿把门给顶上了。又跑到旧房子那边,把那边的院门也插死。这才回去,抱着他的竹竿子和王小东、四平一起戒备着。
小树儿一拍马,疾驰出了村子。受伤的手因为抓住缰绳而再次流血了,但他根本就顾不得这些,只想要尽快找到周翠莲而已。
屏山村隶属于古榆树镇,柳树上次来这里还是在学堂读书。之后的近三年时间,他就在也没有来过。
而这次过来,小树儿直奔镇长的府衙,催马直到衙门口才将马勒住。
守门的小厮远远的就听到疾驰的马蹄声,还在疑惑哪个敢在城里把马骑得这么快?可是还没看清来人是谁,那匹枣红色的骏马就已经停在了衙门口。
骏马冲的急,停的稳,但四蹄撩起的烟尘飞起一片,把这个小厮呛得一溜咳嗽,根本看不清马上的人了。
小树儿从马上跳下来,头也不回的就大步往里闯。那小厮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追上来阻拦,道:“喂喂,干嘛的?衙门重地,不得乱闯。”
“京城特使。”小树儿冷冷的吐出四个字,伸臂一挥,把那个小厮挥到了一旁。
小厮这才看清,刚才马上跳下来的竟然是个十几岁的俊朗少年。个子还没有自己高,可是那一身的气势真叫“不怒而威”。
可是,这个十几岁的少年说自己是什么“京城特使”?这有点太吹了吧。就说他是个官宦子弟,富家公子他都不信,因为这小子虽然气势逼人,可身上的衣着并不华丽。
因而,这小厮认定了小树儿十有七八是在胡扯,赶紧又追上来,高叫着:“不行,你不能进去。”继而又招呼着衙门里的巡视官兵,道:“来人,有人乱闯。”
小厮这么一叫,几个小兵就跑了过来。他们虽然是在这小小的镇长衙门做事,可也是高人一等的自傲。如今有人敢这样乱闯,顿时就摆出了一副威风,叫嚣起来。
“什么人?不许乱闯。”“站住,再不停下,我们将你缉拿。”说着,还有一人把腰间的佩刀拔了出来。
小树儿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从他们的呼吸上就能够听出,这几个人除了身子骨比正常人壮实一点之外,都是不会内功的。
最多也就是会耍几招花架子而已,就算是都拿着刀砍过来,对自己的威胁性也不大。
但小树儿也明白,这里毕竟是官家的府衙了,他又是为了要事而来,自然不能就直接动手。
因而,小树儿往怀里一摸,掏出一块黄铜包角的红木牌来。牌子不大,雕刻着十分精美、繁复的花纹;还有一层莹润的宝光泛起,看得出来是积年累月被人揣在怀里滋养过的东西。
可是这几个家伙根本连这是什么牌子都不认识。看了两眼,只是觉得特别好看,光是从牌子本身来看,就有一种威严之气透出来。可这究竟是哪个衙门口发派出来的东西,他们就完全不知道了。
更是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看着看着就要伸手来摸摸,他是想要确定一下,那包角的黄灿灿的东西究竟是黄铜,还是黄金?是不是黄金就显得更贵重一些?
小树儿却把手一收,把牌子握在了手里,道:“你们还不配碰它。我要见你们的镇长大人。”
一个小兵就道:“镇长大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牌子呈上来,我帮你拿过去给镇长大人看看。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