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让林颜夕不禁一怔,“是因为他?”
罂粟点了下头,“没错,明明那个任务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冒险的,可他们依旧选择了那样的方式。”
“最后结果不但失败了,还让他牺牲在异国他乡,甚至连个尸体都没能找回来,你说我又怎么能不恨他?”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接手snu的时间也不短了,却也明白了当年他明明知道这些,却依旧那样去做。”
“他是在用最小的代价去换取最大的胜利。”
“的确,当进执行任务的时候这并不是唯一的办法,但却牺牲最小的办法。”
“那次的任务并没有把握,不管是怎样做都没有完全的把握能赢,但只派一个人去,有一样的几率完成任务,而即便是失败了,却只是最小的牺牲。”
说到这里,罂粟不禁看向林颜夕,“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林颜夕心中有些压抑,但面对这样的选择,却只能说道,“如果是我自己去执行任务的话,我会接受,但如果让我做这个决策人的话,我……不知道。”
罂粟在这个时候却突然笑了出来,“其实你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而我现在,做为snu的负责人,不管什么决策都是要由我来负责的,如果现在遇到了同样的事,我也会这样选择。”
“他的确是有可能会牺牲,但我更不想看到更多的战友牺牲,他们也是我们的战友,也是别人的丈夫或是妻子,每死去一个人便会有更多的家庭破裂,便会有更多的人像我一样。”
“我做不到保护每一个人,但我却可以让更少的人去牺牲,尽我所能的让我的兵活着回来。”
听到她的这些话,林颜夕真的承认自己有些感动了,而看着她却突然觉得似乎自己之前从没有换位去想过这些问题。
如果她是snu的人,甚至是snu的负责人,又要怎样去选择?
当初她会让牧霖以叛变的名义进入他过,或是会让那些无名战士留在国外吗?
有战争就会有牺牲,snu所面对的战场不是那种明枪明刀的战场,但却也是硝烟弥漫的战场,有危险也有牺牲。
他们永远也不知道下一秒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也许许多人甚至还没有来得急开出自己的第一枪,便牺牲在异国他乡。
就像罂粟的那个还没有完成婚礼的丈夫,连尸体都找不到。
可就算是这样,依旧要有人前仆后继的去做这件事。
也正因为有了他们,特种做战可以第一时间拿到情报,国外的各种事件他们可以第一时间知晓,可以说他们在另外的一个战场上保护着这个国家和人民的安全。
而这些被保护的人中,有她林颜夕有牧霖,有所有可能会去做战的特种兵战士。
想到这里,林颜夕对她不禁泛起几分歉意,“抱歉,曾经是我……太狭隘了。”
罂粟摆了下手,“这不怪你,的确是我做事太过激进了。”
“有些东西的确可以用温和一些的手段来解决,但我没有。”
“而且你们明明不是snu的人,也和我们几乎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们更适合在那些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在那些枪林弹雨中纵横,但我却将你们拖到了这样的生活中来。”
“所以你讨厌我是应该的,而有的时候我也讨厌现在的自己。”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罂粟说着自嘲的笑了下,“就算是再讨厌,再明白自己做的事有多过份,但明天的太阳出来,依旧还是新的一天,还要去做那些让你讨厌的事。”
罂粟说着看向林颜夕,“我知道,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你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却依旧无法和我一样。”
说着深深的叹了口气,“不过这次的任务结束后,你应该也快解脱了。”
“不管是你还是牧霖,都参与了太多次我们的任务,而参与的次数越多,你们暴露的可能也就越大。”
“毕竟这么多次的任务,不是每一次都被一网打尽,总会有人记得你们的。”
“就算是职业的snu成员,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做这些任务,像蝎子他们甚至只是一次便转去其他部门了。”
“你们的情况比他还要复杂,甚至更危险,所以……这次任务结束后,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听到她的话,林颜夕到是有些意外,“你是说这次任务结束后,我们就可以回血刃?”
罂粟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看把你乐的,我这里又不是刀山火海,至于吗?”
林颜夕笑了下,忙摆了下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还是更习惯血刃的生活。”
罂粟听了却叹了口气,“是啊,谁又喜欢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听她这么一说,林颜夕却突然有些不知要怎么回答了。
罂粟却笑着摇了摇头,“我就是突然感慨一下,可能人真的是老了,突然有些爱回忆了。”
说着看向林颜夕,“你们为snu的也做了许多贡献了,尤其是这次,就是因为你才发现我们本身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如果不是你提前发现,也许现在我们还被骗,到时一定会有更大的损失。”
“所以这次的事结束后,你们不但可以回血刃,我也还会为你们请功。”
“请功就不必了。”林颜夕到是不在意这些。
相信不仅仅是她,那些经历过生死,有过那么多经历的人,相信都不会在意这些了。
说到这里,林颜夕却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