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沉,浓荫如盖,古树下一个布满血迹的男人,黑发瞬间变成白发,神情却是说不出的痛苦,正负手而立,满脸自责百般无奈的瞧着面前浑身带血的少年。
这少年看起来只不过十五左右,浑身血迹,没有一处完好,早就断了气,黯然的躺在古树下,控告着天,诅咒着地,无声的哭诉生命如此脆弱。
树叶深处有蝉声摇曳,却衬得天地间更是寂静,部落外的喧闹烦扰,似乎长久未打破宁静的部落。
铁血无奈长叹,两行浊泪留下,两道痕迹印在沧桑的面庞:“灵儿,都怪我没有拉住你,没能阻止你前去,才使你中了圈套,都怪我,我对不起族人,我不配做你的父亲,红雪,你好歹毒,完全不是那个善良的你。”
少年静静的流着血液,没有发出一句声音,也不可能发出声音,他躺在古树下,没有了脉搏跳动。
有风吹过,树叶微响,突然一个人影自树梢飞鸟般掠下,来势如箭,落地无声,竟是一个短小精悍的黑衣人。黑衣人紧身衣下,一块块肌肉宛如铁板般镶嵌全身,每一寸都绷紧,当真如弓弩在匣,一触即发。
铁血眼神没有感到意外,只是淡淡的瞧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仿佛早就知道黑衣人站在那里似得。
黑衣人突然笑道:“铁血族长,真是大山崩裂于前而面不改色,我叶啸天早就听闻大名,今日总算开了眼界。”
铁血皮肉都没有动一下,冷冷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叶谷主可谓处心积虑,潜伏颇深呀!”
叶啸天望着躺着没气的少年,露出可惜的眼神,道:“我叶啸天一项光明磊落,做事从不偷偷摸摸,也与前辈无冤无仇,为何要潜伏。”
铁血鼻子冒出冷气,道:“好一个光明磊落,好一个从不偷偷摸摸,那你大白天一身这般装束,难道就是光明磊落吗?”
叶啸天有些尴尬,急忙解释道:“铁血前辈隐世多年,本来不愿前来打扰,只不过天下风云万变,五大道派中流沙谷日渐衰落,作为八百里流沙谷当事者,不能眼睁睁看着被灭族,只好向铁血前辈暂借上古灵族玉简,帮助我儿叶寒夺得星棋榜榜首,考虑到不想走漏消息就稍微乔装了一番,还请前辈别误会。”
铁血冷哼道:“借玉简,说得好听,何必拐弯抹角,何不直接说取我性命,剖开丹田,抢夺玉简。”
铁血杀气顿起,道:“我本遁世多年,不插手红尘,五大道派之争本是红尘事,与我无关,可就是你们这些贪婪之徒,为了该死的玉简,非要掀起腥风血雨,死性不改,灭我族人,该死!。”
叶啸天岂是那种胆怯之人,不达目的誓不摆休,道:“五大道派虽是红尘事,可,前辈难道忘了吗?三十年前,楚国皇室地宫,争夺火灵珠和玉简,姜族险遭灭族,是家父舍身才护着你逃离的吗?”
铁血当然没忘当年争斗玉简,导致族人大多被杀,为躲避各派追杀,用了一招瞒天过海,假死脱身才遁世山林的,他低沉一声,道:“令尊当年深明大义,舍生之情,我没齿难忘,只不过玉简出世,又要引起腥风血雨,不可!也不能!”
铁血紧握双刃尖叉,怒道:“如果不是考虑到令尊当年的恩情,以及还不能确定你参与屠杀全村,我早就不容你说出第二句话。”
叶啸天得到“不可”两字,也就明白了只能硬抢,他灵气护体,大喝一声:“得罪了!前辈!”
铁血顾名思义像铁一样的硬汉,只不过被岁月蚕食,没有当年那般刚强和力量。他挥动血迹兽袍,挡下了攻击,道:“叶谷主好修为,破灵境巅峰,不错,既然这么想要玉简,那就下辈子吧!”
铁血不想玉简进入红尘掀起风雨,自然不会答应叶啸天的请求,可他深知八百里流沙谷叶啸天的实力,再加上之前就已经遭到重创,虽然丹田移位,可还是伤及了元气,实力大减。
于是,他准备引爆身体,毁掉玉简,调集全身的灵气迅速聚集丹田,燃起灵气火团,火烧玉简。
叶啸天被铁血的冲动之举吓住了,急忙大喊:“不要!”
天空异色突变,本是蓝的天,呈现一片红。
就是在这凶险的天空,一副玉质古老的棋盘悬浮在其中,盘面棋子黑白相间,相互制衡,似乎正在布局鸿蒙宇宙。
一位身披破旧道袍的老者捋着胡须叹道:“劫外活劫,黑既是白,白亦是黑,我输了!”
坐在棋盘对面的是长着龙头的老者,一身黑色煞气,执着白子笑道:“道祖,棋未输,心成止水。”
两位老者对视一笑,纷纷将目光投向红尘,手指劲道十足,射出两道光,一黑一白,长叹一声,消失在时空流。
黑光猖狂无阻,所向无敌,卷起时空流体,刺穿肥胖身体,来回打磨,先是削掉皮毛,露出血肉肢体,后击穿血肉,削骨锉皮,彻底毁坏躯体。
白光柔和缓慢,遇孔即入,携带鸿蒙之气,捶打灵魂精魄,来回雕琢,先是烧尽残魄,逼出灵魂精华,后百般捶打,重塑魂魄,灌入至阳之力。
经受无数时间的锤炼,白光黑光相继暗淡,一颗金光闪闪的灵魂精魄缓缓升起,傲视在时空流,发出震撼鸿蒙宇宙的颤动声。
“咔嚓”
时光流通道禁不住至阳之力的冲击,被撕开一个小口子。刹那间,精魄冲了出去,穿梭到茫茫未知世界,飘荡在宇宙鸿蒙。
铁血丹田处的玉简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