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江匆匆忙忙点了些配菜,见许梓倩正一脸愤怒,和饭店扎着领结的领班说着什么,忙带着苏文虎赶了过去。
“我再和你说一遍,我们在这定了位置,你凭什么让我和我妈出去?”
领班是个平头小伙子,彬彬有礼,说话却带着一股傲慢:
“紫气东来楼是柳东县最有档次的饭店,来往都是领导和贵宾,你要**,请换个地方解决,不要影响了饭店生意。”
许梓倩气道:“我就是带着我妈和朋友吃顿饭,什么**?你说什么?”
领班见衣着简朴寒酸的二人,仍没有动地方,不禁有些着急:
“县长办的许秘书特意交代的事情,还能错吗?我再说一遍,请您出去!要不我叫保安。”
龙江也很奇怪,自己和许梓倩母女刚到柳东没一天时间,哪又蹦出个县长办许秘书?还**?
许母见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人人珠光宝气,气派不凡,面带嘲笑,不禁有些慌张。
而自己仍旧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碎花半袖,和这里环境的确格格不入,不行走吧。
她紧张抓着闺女的袖子,小声道:
“闺女,这里的领导不让咱呆,咱走吧。”
许梓倩本来在大伯家受了一肚子气,心情正不顺,闻言气愤道:“哪个许秘书,我们吃顿饭还要别人管?”
话音刚落,一个矮胖中年男人急匆匆走了过来,白色熨烫半袖,深蓝西裤裤线笔直,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见贵宾通道围了一群人,不禁大怒:“怎么回事,马上孙县和贵宾就要来,抓紧散开!小许,你是怎么搞的?”
一个同样穿着白色半袖的盘头女子匆匆跑了过来,黑色筒裙,肉色丝袜,一脸严肃紧张。
龙江认出,她正是许梓倩大伯女儿,那个说话阴阳怪气的堂姐许梓静。
“刘主任,我马上办好。小赵领班,你是怎么回事,这几个乡下人怎么还没清理走?”
她急急分开人群,冲许梓倩母女低声喝道:
“你们好不要脸!到我家耍赖不成,又追到这儿,马上领导就要来,识相的抓紧滚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许母仿佛没听清她的话,抓住她的手,喜道:“你真的是小静啊,我还以为我认错了,你爸妈还好吧?”
许秘书大怒,狠狠甩开许母,又推了一把,怒道:“你个死老太太,闭嘴,你们要是不来,我爸妈会过的更好!”
许母毕竟年龄大了,被她一把推倒在地,好像伤了腰背,低声叫了一声呻yin起来。
许梓倩见堂姐对母亲连骂带打,气得直哆嗦,边扶起母亲边怒道:
“许梓静,你个混蛋!对一个长辈又骂又打,你还配做人吗?”
龙江见状摇了摇头,见过垃圾的,没见过这么垃圾的,校花大伯女儿的言行,彻底颠覆了他的lún_lǐ标准。
他一眼瞥到几个保安,正护着一群趾高气扬的人,从门外下车进来,悄声对苏文虎道:
“老苏,这顿饭估计吃不成了,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你带着她母女俩快速离开。”
说罢,活动了一下手脚,准备闪亮登场。
苏文虎也气得脸色铁青:“这哪是亲属,简直是畜生!龙江你放心吧。”
正争执间,矮胖的刘主任跑在一群人前面,点头哈腰的领路,进了贵宾通道走廊。
龙江暗自一望,这群人白、辉、黄、绿各色光芒交汇,尤其以黄光为主,看来都是当官的。
许梓静见了来人,急的面目扭曲,低声喝道:
“小赵领班,马上拉走他们!”
忙换上一副恭敬微笑面孔,匆匆忙忙跑到刘主任前面,抢着开了电梯。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领导,其中一个个头不高,有些瘦,背头高高梳起,另一个满面红光,大眼大嘴,两人谈笑风声。
梳背头是正是柳东县二把手,县长孙正。
“吴处长,小县城不比你们省城大机关,条件艰苦啊,今天简单吃点便饭,一会我们再活动活动,工作先放一边!”
吴处长哈哈笑着:
“孙县,你就别哭穷了,咱们省委党校同学,就数你仕途最好,将来当了封疆大吏,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小处长啊。”
孙正远远已经看见了通道围了一群人,眉头暗皱:办公室今天怎么搞的?
后来走的近了,见那个刚进机关不久的许秘书好像推倒了个老人,心里更加不喜。
自己的生活秘书请假奔丧,临时换了个机要秘书,看样子差远了。
孙正县长脚下不停,眼看就要进了电梯,却一眼瞥到许梓倩和跌倒的许母,登时一愣。
马上对吴处长道:“吴处,抱歉,先让办公室小刘主任陪你到房间,我看到了一位贵客,先去打个招呼,马上就回来。”
吴处长也很好奇,能让一县之长抛开自己这个三江省发改委水电处副处长,巴巴跑去打招呼,身份一定非同小可。
不过长年的官场修炼让他不动声色笑着点了点头,带着随从进了电梯。
刘主任临关电梯前使了个眼色,许梓静马上会意,下了电梯,陪在县长身边,却惊讶地见孙县向许梓倩母女走去。
许梓倩满脸悲愤,一手心疼地扶着母亲,一手为她按摩着腰部。
龙江见去而复返的孙正十分面熟,暗道奇怪,突然想起,这人不就是那晚,自己装神弄鬼治好的十几人之一吗?
这小子有什么毛病来着?
龙江努力回忆着,对了,是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