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瑕三人前后脚出了帅帐。帅帐外被无数松脂浸染的火把正烧的哔啵作响,将帅帐周边掩映的灯火通明。
“畅快啊!”屈瑕眯着眼看着璀璨星空,良久伫立,感慨自己一腔报国热血终于能有用武之地,而不用再担心受掣肘,想起此事的关键人物,又转头看向余心,一脸认真道,“多谢你了。”
“哈哈,不用谢我,我和屈须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咱们又是自己人是吧。”余心哈哈一笑。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屈瑕若有深意的看了眼帅帐,继续道,“若真是令军令状,给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转道攻打陈国王宫。何况你的来历我早清楚了,你哪里来的时间和芈元帅接触。”
余心脸色一僵,本想敷衍过去的想法顿时落空,心中感慨,屈瑕这个大将军果然还是名副其实的,自己这点小伎俩肯定瞒不过有心人。
屈瑕看见余心一脸吃瘪的模样,心情不由得更加畅快几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轻快的迈着脚,往大营外走去。军营中素来不准跑马,尤其夜间。这时候若是马受惊乱闯的话,极易引起营中恐慌,甚至引发炸营事件。屈瑕久在军旅,自然对此极为上心,绝不肯因自己大将军的身份便有所怙恃。
“走吧,还真以为能糊弄所有人了?”公孙越过余心,毫不留情的抛下一句打击人的话语。
“我又不是想瞒过所有人,只是不好意思对人撒谎罢了。”余心恬不知耻道。
公孙脚下一个踉跄,步伐迈的更快了,生怕被人发现自己和余心认识似得。
三人先后出了大营,屈秭、屈须二人早已在营门外牵着马匹等候。
营门处的火光比帅帐外更为通亮,而且三步一哨十步一岗,守卫极其严密。公孙更是发现在营门外的草丛内还隐藏有不少暗哨,不由得点了点头,芈子兰打仗不一定行,可是安营扎寨还是有一套的。一念及此,公孙不由得将目光转向正在同屈须、屈秭二人交谈的余心,这家伙鬼主意虽然多,可是行军布阵这些基础的方面实在是个白痴。
此时正装作一副谦虚不在乎实则满是得意神色的余心,丝毫不知道公孙心中对自己的鄙视,仍大咧咧的坐在马上朝屈须满不在乎的挥着手。五人都上马朝后卫军营地不紧不慢行去。
“屈秭就不说了,在夷陵城就是好朋友了,屈须么虽然只是当了几天亲兵可我也是将你当朋友的,再说我也是左卫军的一员么,当然明天就不是了,可是咱们之间的关系摆在这,我怎么说也要鼎力相助才是。”
“那时自然!你放心等过完这阵子,咱们央求大将军向元帅求情再把你调回左卫军来,呆在后勤部队充当辎重兵娘那不是屈才么。”屈秭,屈须二人一脸激动道。
“呵呵。”余心尴尬笑了笑,饶是他脸皮够厚,也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已经投靠了芈子兰,做辎重兵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到底还是会调到芈子兰身边的。
芈子兰自然也知道其中原委,可她自然不会说出来,微微一笑朝余心道:“不管你在哪,你都是左卫军出去的,以后遇着什么事,也只管回来,左卫军就是你的后盾。”
“多谢大将军。”余心连忙翻身下马,朝屈瑕深深鞠了一躬。
屈瑕说这番话自然不是没有道理。不仅是余心帮助她化解一直横亘在她与芈子兰之间难以调和的矛盾,更是他才使得左卫军避免了被陈军一举覆灭的下场。所以不仅屈须、屈秭感激余心,屈瑕对余心也是非常感激,整个左卫军在知晓了余心所作所为也俱都对他敬服不已。这也是为何左后二卫军拦营时,余心一番话下来,倒比屈建更能令左卫军信服的原因,左卫军也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
五人一路行一路说,在到达后卫军营地时,早已经更为熟稔,说起话来也更加放得开了。不过余心却发现,屈瑕在同自己说话时,似乎总有一些不自然的感觉,像是很局促不安似得。
“你们两个的东西都在徐先生处,她始终帮你们看管着,白天局势那么危险也没舍得抛弃,你们可以去找她拿。我还有要事处理就不奉陪了。屈秭,你带他们两个去徐先生的营帐。”一俟到营门前,屈瑕终于抵挡不住余心是不是射过来的探寻的目光,落荒似得逃开。
“怎么感觉大将军有些不对劲。”屈须看着屈瑕背影有些不解。
“诶,今天的事情实在太惊心动魄,千钧一发了。眼下虽然暂时安顿在这里,可还是会有许多善后事情要处理。”屈秭叹了口气,今天对于屈秭来说注定是要难忘终生的。不仅左卫军的生死存亡,连同她,还是整个屈族的生死存亡都与今天形势有着莫大干连。今天只要一个不慎,花费屈族多年心血的左卫军就要不复存在了。
“也是,那我也先回营去看看,就先失陪了。”屈须脸上显出担忧神色,今天她整一天她都没有回到左卫军,她属下数营兵娘的情况如何,着实让她担心了一天。到现在终于是忍不住了。
余心、公孙自然清楚屈须所想,都朝屈须点头示意。
“替我向大家问好。明天早上我去看望大家。”余心补了一句道。他做屈须亲兵时间虽然不长,可他天生就是自来熟,来自未来的完美基因又赋予他一张惹人注目的俊脸,又是这个位面独一无二的男人,自然也招那些兵娘的稀罕,所以同屈须属下的那些个都尉、校尉早就熟透了。只是经与陈军的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