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陈军一干将领好整以暇,城下的余心却忙的团团转,不时有丝毫不动如何修建登城土道的将领来请教问题,其实余心也不太懂,只是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效果,只好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形状描葫芦画圆的形容给那些校尉都尉们看。
结果此举反而非常切合那些校尉都尉的胃口,大家皆是一听便懂,口里还纷纷嚷道:“平日里听那些匠人讲的云里雾里的,没想到军师就是厉害,自己竟然一听便懂了,原来修建登城土道如此简单。”
余心闻言也是哭笑不得。但是尽管如此还是有许多差池出现。
“诶,你怎么又把土坑挖过界了,都像你这样弄得坑坑相连,中间还怎么走人?大家要想从此登城那还得先爬一道沟不成?”余心眼尖立马喊住不远处站在深坑旁的校尉。
“哎!一下不小心就挖过了,我立马换个方向挖。”校尉举目四望,拍了下大腿。连忙就要朝坑中挖的兴起的兵娘喊停。
“也不是让你换个方向,你瞅瞅这个坑挖的,你们都快爬不出来了,周边也都是大坑,再挖下去就要塌了,想要活埋自己么,不要偷懒,赶紧去外围按照之前规划的位置,选个地方继续挖坑取土。”余心瞪着眼睛道。
“好好好,这就换,这就换。”校尉心思被看穿,连忙舔着脸,低头哈腰的应承道。转过身便朝坑里的属下吩咐起来。“大家赶紧出来,不要再挖了,再挖下去弄不好自己都爬不出来了,到时候就真成给自己挖坟坑了,赶紧顺着这些大坑,沿直线往外选个地方再挖去。”
坑中顿时传来一阵笑声。
余心闻言心中无语,眼神依然四下巡睃。
“哎哎,那个运土的,谁让你倒下土便走的,你倒是看准位置再倒啊,倒在道路口,人家还怎么往里运土?得往里面运,由里及外,这样人家负责压实的兵娘才好工作,一次次下来,土山便能顺利堆高了。”
那名兵娘闻言也不回头,挑着担子拔腿便溜。
“哎哎,谁让你跑的,你,你,下不为例。”余心气的直跺脚。顿时又惹得周围兵娘一阵哄笑,心中只觉得这个军师与历来碰到的那些个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神秘莫测的军师完全不同。这种感觉她们形容不来,但心中却觉得很舒服。
“军师,辎重营的役娘已经将你要的东西都运来了。”公输班的声音在余心身后响起。
“哎呀,公输班你来的太是时候了。”余心大喜转身攥住公输班小手。
公输班笑脸霎时间变得血红,抽了抽手,愣是没抽出来,只好低着螓首,露出两只亮晶晶粉嫩嫩的耳朵,低声道:“不过辎重营所剩的木料也不多了。”
“哦,那你大概看看,如果我要建成一条大概两丈宽的登城道那些木料够么?”余心比划了一下。
公输班认真的打量了一番,沉吟道:“不够,还差不少。”随即又苦着脸解释起来。“咱们辎重营的情况你也了解,虽然木料不缺,可是要足够厚足够强度还要长短合辙,那就有些不够了。”
余心皱了皱眉,一拍公输班肩膀道:“放心,我没责怪你的意思。不过你帮我想想办法,到底还有什么地方能搞到木料。咱们时间不多了。”
公输班脸色一松,随即又蛮不好意思起来,“谁怕担责任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不是要你帮忙想其他办法么。”余心举手讨饶。这仗打完,公输班就成自己人了,自己怎么可能会跟她计较这些,保护她还来不及呢。
公输班不再言语,皱眉苦思。
随着时间的流逝,余心的心慢慢悬了起来。木料够不够可是关系到此举成败的关键。
终于就在余心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公输班回过神来。
“怎么样?有办法么?哪里还有木料?”余心迭声问道。
“你先把手放开。”公输班无奈的抓住余心双手,她都快被余心给摇散架了。
余心赧然一笑,连忙松了双手,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太紧张了。
“若是可以的话,咱们大营的栅栏其实有不少木料能用得上。”公输班轻声道。
余心一怔,大营栅栏事关军营防务,怎能轻易毁去。这可是自毁长城了,就算元帅给了他全权负责此事的帅令,可也没让他拆自家营盘呀。
不过一想到城头战事,余心一狠心跺了跺脚,往中军帅旗下而去,远远还丢下一句话,“你先组织役娘去搬,我这就去找元帅。”
公输班嘴张的老大,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这不是要自己送死吗,没有命令谁敢去拆呀。公输班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只是看着余心雷厉风行而去,想起之前他满脸的忧色,公输班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勇气,转身大步而去。
她要去组织役娘赶紧将栅栏给拆掉,把能用的木料都运来。
余心火急火燎赶到帅车前,不及开口,车上芈子兰便站了起来。
“余心,你不在前面好好监督修建登城道,跑回来干嘛?”
芈子兰脸上忧色毕现,到了现在,不用别人提醒她,她也看出城头上楚军已经开始露出后继乏力的苗头了。谁能想到陈军竟然真的在左侧城墙不计伤亡的强行“攻城”呢。
这一举动却是打乱了楚军的部署,兵力的损耗速度也确实如夏御叔所说那般,开始远超登城支援的兵娘速度。
“元帅,现在修建登城道所需木料不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