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皎皎一愣,崔蒲赶紧将她拉到身后,自身挡在慕皎皎和老者中间。
老者满面焦急,甚至抬手去推崔蒲。“你让开!”
“该是你让开还差不多!”崔蒲拉着慕皎皎后退,双眼却冷冷瞪视着跟前的老者,“你是什么人?方才不还故作高深的教训人吗?现在你又在做什么?”
“我是有正经事要做!”老者大叫。
“正经事就是欺负我娘子?”崔蒲冷笑。“你做梦!”
“燕南老弟,你这是怎么了?”郭刺史见状也吓了一跳,赶紧将老者给拉到一边,“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和留少夫人好好说话的吗?你这又是在干什么?”
“我……不是,是她……她……”老者指着站在崔蒲背后慕皎皎,眼中的震惊久久没有褪去。
郭刺史眉心微拧。“燕南老弟你想说什么?把话说清楚可好?”
老者依然指着慕皎皎。“这话我说不清楚!现在你们只要让我给她把把脉,让我看看是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就知道了!”
郭刺史闻言也是满脸的无奈。他连忙崔蒲那边拱拱手:“崔六郎君,六少夫人,两位请见谅。我这位老友姓常,在太医院供职,他是个医痴,最爱钻研那些稀奇古怪的病症。今天应该是见到六少夫人身上带着几分病气,他一时技痒又忍不住了。你们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原来他就是常太医,那位擅长治刀剑伤、常年在武将人家里游走的太医。慕皎皎终于明白了他一开始对自己的敌意从何而来。
崔蒲听了却是一声冷笑:“医痴又如何?有他这样看到别人有病就死皮赖脸的凑过去要给人把脉的吗?他还好意思说不屑与我们为伍,我们一样不屑与他为伍!郭刺史你们上门求药,我们自然欢迎。但如果有这个人在的话,那还是算了!你们请回。内子这两日的确身体不适,半个月后你们再来商讨制药之事便可。”
“慢着。”这个时候。慕皎皎突然开口了。
崔蒲回头。“你还有事?”
“既然常太医要给我把脉,那就让他把把看!”慕皎皎道。
崔蒲一脸的不乐意。“这老头子刚才对你什么态度你都看到了,现在何必还给他好脸看?把他赶打出去就是了,我们崔家不欢迎这样的人!”
“来者是客,常太医也是长安城里德高望重的老太医。你就不怕你这么做了,被阿姑阿舅知道又给你好看?”慕皎皎低声道。
崔蒲立马被噎住了。“好,你想给他看就给他看好了。不过我先跟你说清楚,一会要是他再说什么话刺激你。你别指望我再帮你出头!”他愤愤道,他明明是在帮她出头。她为什么就是不领情?
“你会袖手旁观吗?”慕皎皎不信。
崔蒲冷哼一声别开头去。
慕皎皎微微一笑,便叫红豆给她卷起袖子,将一方丝帕搭在手腕上,便对常太医点点头:“请!”
常太医赶紧走过来,二指轻轻落在她手腕上。
闭上眼诊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他才睁开眼。又盯着慕皎皎的脸看了许久,又叫她张口吐出舌头给她看。看完了。他又垂眸思索了好一会,才问道:“你是不是前不久才发过病?”
“确是如此。”慕皎皎颔首。
“发病之时,先是口吐鲜血,四肢抽搐,然后便是遍体发寒,怎么捂都捂不暖?”
崔蒲听了,脸也渐渐变得郑重起来。“你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吗?”
“我不知道。”常太医摇头。
“既然不知道,那你为何能说出她发病时的症状?”
“那是因为我当初见到过一位和她一样得这种病的人。”常太医道。
“那那个人呢?他现在在哪?”
“他已经过世了。被这个病折磨数年,最终苦熬不过,投水自尽了。”
崔蒲脸大变。“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二十年前。当时我还只是师傅身边的一个小药童,随他去山间采药,遇到的他。他当时也不过二十上下,却已经被那个病折磨了许久。师傅将他留在身边,想尽办法给他医治。却迟迟没有任何效果。如此过了十年,病情发作得越来越厉害。他终于忍受不住,在病发前的那一刻投水自尽了。”常太医叹道。
“也就是说,你虽然见过这个病,却一样对此束手无策?”崔蒲沉声问。
常太医点头。“后来那人过世后,师傅还钻研了许久,却一直不得其门而入。后来我进了太医院,也查遍了宫中的典籍,也没有见到任何关于这个病症的文字记载。这么多年了。我都快以为那只是我年少时期做的一个梦,但是现在却又让我见到了她!”说话间,他的目光又转向慕皎皎,“你为何会得这个病?什么时候得的?怎么得上的?”
“我不知道。”慕皎皎摇头,“从我生下来开始,我就已经有这个病了。至于这个病的来源,我家人也说不清楚。”
“是了。那个人也说,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得上的,只是突然一天就发作了。然后每年的那一天都会发作一次,一次比一次剧烈,让他生不如死。”常太医低声叹道。
崔蒲猛然回头:“你不是说只是一点小毛病,每年都是如此的吗?为什么他却说一次会比一次剧烈?你又骗我?”
“我没有啊!”慕皎皎一脸迷茫,“我这些年发作的程度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加深的迹象。”
“是这样吗?”常太医又是一惊。
慕皎皎连忙叫来红豆母女,她们一致